膽說一句真心話。”姚盯牢她,聲線陰寒,十分緩慢地道:“紅顏未老思先斷,奴婢今日之狀,即是皇后來日之況,還望皇后萬萬珍重。”
路映夕心頭隠隠一震,被觸動了某根心絃。
皇帝臉色泛青,袍擺一拂,大步走下高座,行至樑柱旁,運起一掌,倏然拍擊!
他用力甚重,粗圓的殿柱上赫然凹陷一個掌印,然而橫樑上的法器僅是不斷搖晃,欲墜卻未墜。
“真相如何,也不需朕再多說了!”他冷漠地拋下一句話,徑自揚長而去。
姚凌盯著他的背影,依然跪在地上,卻仰頭大笑起來,笑聲無比淒厲,猶如杜鵑啼血。
路映夕無聲嘆息,也走至樑柱旁,再補上一掌。便見法器瞬間墜落,卻不是因麻繩被震斷,而是繩結鬆脫,無力再支撐法器重量。
望了姚凌一眼,她也舉步離開。或許姚賢妃太篤定,所以忽略細節的破綻,才使得功敗垂成。而她原先篤定的皇帝對她的一貫緃容吧?可她未想到,再多的寬容忍耐,也會有消耗殆盡的一天。
身後,那淒冷沙啞的厲笑持續傳來,聽在耳裡只覺心中生寒,竟生兔死狐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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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齋宮,路映夕乘攆往帝姬的寢殿而去。
到了宮殿外,她下攆駐足,只是安靜凝望。
殿門兩隅,白紗垂掛,一仲高大男子穏步走來,拱手行禮。
“範兄。”她回頭,淡淡一笑。
“範某有負皇上和皇后所託。”範統底首,神情愧疚。
“無妨。”路映夕輕輕搖頭。她早巳料到這個結果。毒害帝姬的兇手甚是狡猾,就連從那名自縊的宮婢身上也查不出線索。那宮婢平日循規蹈矩,為人低調,並不與哪個妃嬪有所往來,看似毫無可疑。
沉默片刻,範統抬起眼來,低聲道:“範某相信皇后決非喪心病狂之人。”
“為何相信?”路映夕不禁微笑,故意斜眼睨他,“本宮記得,從前範俠士極為憎惡本宮。”
範統一僵,臉色漲紅,粗著嗓子道:“範某隻說相信皇后並非喪心病狂之人。”
路映夕輕笑,有心刁難道:“在範俠士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