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坐書房了,喜歡出去溜達,應酬也多了,不像從前那樣刻板,對敬修似乎也不是那麼苛刻了。然後寧怡說,她依舊沒有懷孕。
那就只好,再努力。
王侍郎回來了,正好,去見見他,順便說一下小蘇的事情。因為上次落水的事件,我和他都客套的說著話,怕一不小心引起尷尬。然後慢慢的提到小蘇身上,他果然礙於情面,不敢拒絕,呵呵……有個好爹爹還是很佔便宜的,雖然這麼說,似乎不太厚道。他將小蘇叫了出來,讓她選擇,結果小蘇二話不說就要跟王侍郎,這倒奇了,都說人往高處走,這個小蘇唱的哪一齣?雖然被挫敗了有些沮喪,不過這不代表離開了小蘇就不能活。我起身告辭,眼角突然覷到小蘇悲憫的目光。
是錯覺嗎?我,有什麼值得悲憫的麼?
父親的痔瘡似乎一日甚似一日的嚴重,我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好說什麼,似乎覺得談這個是對爹的侮辱。
有一天,家裡來了客人,父親草草的應付了幾下,讓我帶著這個丘大人去王侍郎家拜訪。呵……終於讓我做這種事情了,敬修似乎頗為不屑的樣子。又能如何,出生在這官宦家中,一切都跟父親的前途我的前途扯在一起,何況,父親似乎還挺欣賞丘大人,或許,或許,或許也有幾分本事。
丘大人出手極其闊綽。父親對他也算另眼相看,囑我親自帶他去王侍郎家。在王侍郎家看到一個還挺憨厚的書童站在他身後,小蘇卻不知去了哪裡,王侍郎說她做管家了,忙了。讀書人,做事情說話都不要太直白,我委婉的表達了意思,便及時告辭,丘大人留下了兩千兩的銀票,兩千。一個菜農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果然王侍郎保薦了丘大人。既然以後做同僚了,父親說丘應該再去王府一趟。本不用我,不知為何,自告奮勇再去帶路。或許,或許我內心在期待一些什麼東西。這個王飛龍,雖然以前很木訥,卻也明白銀子的好啊。想到這裡,忍不住哈哈笑了幾聲,這個世界上,看來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
竟然遇到小蘇。看著我們帶著禮物眼睛裡面竟然有嘲諷。不可思議,這樣的丫頭還會不懂官場麼?連妓院都懂的人,這個還會不懂?她冠冕堂皇的說了一番話,非常的清正無私的樣子,就像我的父親一樣,他每次也這麼說,雖然來者不拒。臉皮有夠厚的啊……
過了幾天,就是鬼節,給祖父拜祭。赫然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彈劾父親,皇上奪情,一幕幕的,誰知道人生竟然會這樣呢。也算,也算祖父地下積德。家裡收到無數盒子,都是拜祭老太爺的,連王侍郎也不例外。懂得知恩報答了?開啟看看是什麼東西,或許又是小蘇教唆的。
那日送去的兩千兩銀票,那日送去的禮物,全數退回,外加幾樣果品。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裝什麼呢這是,狠狠的把禮物扔到一邊,這個,是提醒我什麼?還是想說明什麼?
留作己用。
鬼節後一天,下朝,父親照舊在宮中議事,我先回去。剛走出不遠就聽見後面遠遠的有人喊,回頭一看卻是王侍郎,臉上還帶著莫測的笑容。怎麼,想把兩千兩銀子要回去了?
他迫不及待的說:“小蘇送我一份生日禮物,特與大人共賞之。”內心有些不快,炫耀?旁邊一些大人也湊過來看熱鬧,於是大家看著痔瘡全攻略幾個字,看著王侍郎的臉色風雲變幻,看著他委屈著口吃著說他沒有痔瘡。大家於是鬨笑,安慰他痔瘡很常見,不必掛心上。越安慰王侍郎越委屈,竟然怒氣衝衝的走了。
我撿起了書。痔瘡秘籍?莫非,小蘇從人走路上能看出來什麼?可是她也不過見我父親一兩次而已。我叫來千金堂的孫川貝,讓他看看這個冊子可是有什麼可取之處,孫川貝看的很認真也很激動,看來,父親有救了。打發走孫先生,讓府裡的人照抄一份,再給王侍郎送回去。臨走前看了一眼小蘇,真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惜,沒有。我太駑鈍了麼?
過了幾天,從集美樓那裡聽說,戶部的王侍郎妙手回春,赫然朝廷新寵。不久便收到了帶著油墨香的千金堂痔書,赫然寫著蘇旺兩個字。
黃河水患,父親想讓潘季訓出山,只是一個平民直接做工部尚書,不太好吧。而且現任工部喬尚書怎麼處理?連父親自己都說,直接插手這種事情,未免顯得自己太跋扈。
又去王侍郎那吹了一陣風。父親已經見過潘大人,著他先進行報表,待過幾日便可名正言順的施工。王侍郎跑來和父親說了一堆喬尚書和劉駟琪的事情,父親暴怒劉駟琪何以不早先告訴他,看來,這次連劉駟琪也難逃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