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慢吞吞的。“……都嘛是老掌櫃纏著我說事,二十八鋪的掌櫃也纏著我說事,碼頭倉庫的工頭也纏著我說事,他們都纏著我不放,我一忙,忙昏頭,沒留神就給忘了。”說謊不打草稿,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他最無辜。
顧禾良原是懸著的心悄悄放落。
她一直想著他是否在躲她?為何躲她?此時被他緊摟,聽他靦靦腆腆、苦惱又結巴地解釋,她整個人彷彿被暖流圍繞,彎翹的唇角怎麼也拉不平。
“二爺說,已經派人尋你去了,我本想在‘春粟米鋪’等你來,可是和爹一塊兒用過中飯、喝了一會兒茶後,爹就趕著我回來,說是按習俗,回門的女兒不能在孃家待晚了,得在日落前回夫家。”她輕笑一聲。“雖然咱們兩家離得並不遠,爹還是早早把我趕回來,很怕天要暗呢。”
“我不管啦……”
“不管什麼?”
“我不管!我不管啦!明天,你再帶我回一次門!”
“啊?”
他挺鼻挲著她的嫩頰,羽睫往上一抬,剛好瞧見她小臉微垂,眸中閃著輕訝。
“吼,你、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不願意?你不讓我回門?!”他大爺五官一皺,眼看又要張牙舞爪地發大火。
“我沒有。我讓你回。我們明天再回門。”顧禾良立即反應,趕緊道。
“哼,這還差不多!”他嘟嚷,臉色立即和緩下來。
她忍住幾要滾出唇間的笑音,溫聲道:“爹明兒個若見到你,肯定很歡喜。”
“嗯……”應聲黏黏稠稠的,撒嬌耍賴一般。
顧禾良想到什麼似的,低柔問:“秀爺一早就忙得像個打轉陀螺,那麼多事待決,你午飯可用過了?是在外頭吃的嗎?”
“就隨便吃了點啦。”他仍是嘟嚷,面龐火熱。噢,他在不好意思,竟是在不好!他誰啊?他可是沒心沒肺沒天良、我行我素我最威的秀爺!未料及,遭他的小娘子當成寵物般拍拍撫撫,便覺渾身跟沒骨頭似的,直想癱在她身上,跟著再被她柔言關懷了一下,他利得跟箭有得比的俊眼竟然霧掉了,慘慘慘,該不是要哭吧?!
“秀爺有吃飽嗎?要不要請廚房那兒——唔!”她的唇被吃了。
遊巖秀心緒滿漲,漲得胸中疼痛,這般的疼別有深味,他面龐往上略移,嘴一張,封住妻子近在咫尺的嫩唇。
他的舌很貪、很頑皮,一下子就鑽進她嘴裡,勾纏吸吮,尋她的香舌嬉戲。
顧禾良先是傻了似地任他侵襲,跟著含住他的舌,有些笨拙但絕對動情地隨他起舞。
她心房悸動,胸房鼓脹,飽滿堅挺的乳隔著衣衫貼壓他平坦結實的胸,似乎得這麼緊緊貼著,那奇異的脹痛才能稍覺緩和。
熱……呼息急促……氣息灼燙……溼潤軟熱……有什麼地方悄悄化開……她冬雪迎陽般化作融融春水……
四片唇黏在一塊兒不知多久,她在他臂彎裡氣喘吁吁。
“你身子還痛嗎?”
丈夫變得粗嗄無比的聲音拂燙她的腮耳,原是茫茫然的,後來才知他是在問經過昨夜,她初經人事的身子感覺如何了。
一時間,羞澀難當,她猜自個兒不僅臉紅耳熱,整個人肯定都紅了,從頭頂心熱到腳趾啊!
“還好……已經不痛了,只是仍有些痠軟……”她再次被吻住。
迷迷糊糊間,她衣衫盤扣被咬開,腰帶被扯松,前襟大敞,羅裙底下有隻魔手造亂。“秀爺,現在天仍亮著,還不能……這樣不太好……”
“呀啊——”
“哇啊啊——”
兩聲脆嫩的尖叫聲霍然響起。
顧禾良墨睫微顫,親眼目睹男人那張充滿情慾的面龐如何在瞬息間變臉。兩人的臉離得好近,鼻側甚至還親暱相貼,他閃暗金的目瞳攏進所有意緒,深邃誘人……突然間,那耐人尋味的東西被黑墨墨地掩盡。
她見他慢吞吞抬起頭,然後慢吞吞看向小廳通進內房的那道門。
他揚唇在笑,對著兩個剛從大街上趕回來的小婢笑得眉飛色舞。
“秀……秀爺……嗚……”
“嗚……嗚哇啊啊啊……”
結果,顧禾良還沒做出反應,連臉紅都來不及,她剛收的兩個貼身小丫鬟就被遊大爺那抹笑嚇得嚎啕大哭,邊哭邊跑開。
“哼!”他沒好氣地對那兩抹跑遠的身影皺皺鼻子。
“秀爺嚇著銀屏和金繡了。”顧禾良不禁苦笑輕嘆,此時神魂漸穩,她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