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緊鎖不放,眾臣心又吊的高高,過了好一會兒,才拊掌嘆道:“大學士,寶刀未老啊。從朕小時候起,你就是這樣——為何你總能言之有理,說的朕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這句話一出,如驚雷炸響。
佑赫理大學士立刻誠惶誠恐,雙膝跪下,伏地拜倒叩首:“臣懇請皇上莫出此言,臣絕非有意頂撞,一番忠心,請皇上明鑑!”
一夥兒大臣,莫不膽戰心驚,跟著齊齊跪在大學士身後,大殿上頓時一片寂靜。
世昌沉思片刻,眼裡的哀傷越來越深。
他疲憊嘆道:“朕真要懷疑,到底該不該當這個皇帝,有沒有能力當……你們說呢?”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大學士突然開口道:“皇上能信麒麟護主之說,更該相信,皇上乃是真正的命定天子——天命所定,皇上為先皇長子,亦是天命所定,皇上仁愛之心恰似先皇,帝王之尊,無人可比。”
世昌若有所思,片刻,苦澀笑起來:“只因我是皇長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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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筠又一次醒來所,發現自己正細微搖晃。
身下是潤涼的蠶絲席墊,周圍瀰漫著上好的木料的香味。頭頂亮著盞燈,燈罩是薄紗一層,乖的是,在這小空間裡燃著燈燭,竟不燥熱,細看才發現,那燈中亮著的乃是顆碩大夜明珠,光色微碧,看得清珠壁上山水畫般的美麗紋路。
木筠四下一瞧,四周是木製隔板,兩側設幽藍錦簾,正隨著搖晃,簾角處微微舒捲。
她想起來了,鶴舞說要帶她去另一個適合她待的地方休養。此刻她正坐在前往目的地的馬車中,怪不得有木料香,也難免會有顛簸了。
木筠撩起簾子,外面是漆黑一片,微微溼潤的新鮮空氣伴隨著她掀簾的動作,毫不客氣的充滿車廂,充滿她的胸肺,身心舒暢,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她發現馬車噠噠,行駛在一條寬闊街道,想必是深夜,沒有人氣,顯得如此空曠寂靜。
街邊店鋪茶樓,飯莊車行,有些日子未見這樣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了,若是白天,一定很繁華吧?
唉……白天……
她還有機會見到白天麼?也許不能——
她想起那日,幽暗而瑰豔的屋子內。
清蓮不安看著她,氣氛有些沉重。
木筠面如土色,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不能見陽光?”
搞什麼玩意,不是說她向很牛叉的麒麟獻祭,得到了永生麼?不是說只是以喝血為代價麼?誰也沒跟她說過不能見陽光的事兒,難道她的命運中之有玄幻成分不夠,還得向魔幻風格發展向吸血鬼靠攏?!
到底有沒有人能問問她的意見?
那天,疲憊的她從沉睡中醒來,喝下青蓮給的她一杯血,血液滑進口腔,彷彿生命回到了體內——那是她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某些變化。
然後她問怎麼了。
鶴舞就這麼突然的告訴她,她不會死了,然後及其簡單無味的,把獻祭於麒麟的過程描述了一遍。
口吻之平淡,就像說一個別人的故事。
這是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木筠絕對相信神怪的存在。鶴舞說她成了以血為生的“精怪”,她一點兒都不意外,畢竟這無法掩飾——她對血有渴望,她吞嚥,甘之若飴。
然而讓木筠覺得詭異的是,鶴舞說的,什麼他劍血封喉,她殺人如麻,木筠根本毫無印象,甚至一點影子都沒有!
她的記憶只停留在那一刻,曹適向怪物們扔了火把,剩下那個“時間段”的記憶,只有她回到現代,被老爸叫醒,她見了端木子清,她被車撞——關於什麼長生不老,她一沒印象,二敘述人又如此淡然,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那人是鶴舞,她也無法全盤相信他——就像當初她有些懷疑,他真的是劍化作的精靈?
當真能長生不老,應該有長生不老的徵兆——木筠看著鏡子中那張臉,卻怎麼也看不出有“長生不老”的跡象,好歹也該有個重返青春吧?好歹面板光滑細膩紅潤有光澤吧?對不起,一點也沒有。她甚至在眼角發現一根幹紋!
加上後來,她親身經歷了一次無法自控的暴怒狂躁,見到生命體就有種撕碎的衝動,並被鎖住雙腳,被清蓮燈安撫——直到這個時候她更加確信,自己只是跟血較上真了,並非長生不老。
然而鶴舞及其認真的對她重複一遍當時的過程,意在告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