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錯”——他每說一句,她就懵懵懂懂的點一次頭,勉強聽他說完,她便睡著了。
她很想說,如果他的表情可以驚喜一些,對未來長相廝守表示欣喜若狂,她的相信程度一定會增加不少。
不過她不想打擊鶴舞,還是微笑的表示相信。
去TMD長身不老,這回不但還是要死,還落下更詭異的身體機能。而且現代的自己出了車禍,本來她還指望,這邊自然死亡,她還能回到現代。
這下好了,回去也是做孤魂野鬼,她被無良車主撞,倒下去的時候腿劇烈疼痛,臉重重擦著地,她沒有被撞的經驗,但是憑感覺,保不齊就算活著也是截肢毀容的命——難道那次回去,就是為了斷了她最後一條退路?
真背啊……
喝血,罷了,暴怒,罷了,殺人狂,也……罷了。
血可以找人提供,暴怒有那盞詭異的燈,至於殺人狂躁症,有鏈子栓著,沒大問題。
不能見陽光,請問這要如何解決?打傘?斗篷?對不起,不是不能照射,而是不能見!
鶴舞只有將她關在地下。
那間幽閉的屋子,是青蓮前主留下莊園的一部分,青蓮前主,何以如此無聊,要在地下建一間巨大的,幽深的,且非儲藏室用途的房間,木筠不得而知。她只是悲哀的發現,除了被禁錮的煩悶外,她竟然覺得呆在這接近地底的空間讓她覺得很舒適。
這豈不是意味著,她以後只能在夜裡活動?
這個時代的夜,就代表了死氣沉沉的黑暗,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夜生活?妄想。
人們都在白天活動,誰沒事深更半夜跑出來晃盪?就連妓院,到了晚上,幾曲歌舞一完也該開始成雙成對大人們的夜生活了,誰有空理她?
變成喝血怪物已經夠慘的了,現在更慘!
妖怪的壽命,也許會比人類長——這就是說,她在未來很長一段的日子裡,連與正常人交往的權利都沒有了,之能苦苦守著無邊黑夜。
木筠突然覺得人生了無生趣。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被禁止走出那間屋子,每天面對這片熟悉的要吐的黑暗。
她從未像此刻,如此強烈的感覺到,自己正揹著“正常”二字越走越遠……
經歷一大串不可思議,她自認平和的面對每一次瘋狂的變化,但是不滿的情緒在她不自知的情況下仍一點點累積,終於到達她無法容忍的地步,這最後一擊,終於讓她累了,第一次有了對命運的驚恐,有了被得的無法動彈的窒息感,有了想哭的衝動。
從回憶回到現實,木筠百無聊賴躺在馬車,車廂裡只有她一個人,鶴舞和青蓮呆在外面,她很想叫他進來陪她說話,於是傾了身子,想敲敲面前的木板提醒他,食指指節都快觸到木板了,又猶豫停下。
現在……好像不是聊天的時候。
她對鶴舞發火了,就在臨行之前,那間屋子裡。
眼淚不由分說佔據她的臉,那陽光下寶貴的二十二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和環繞周身的幽靜成了鮮明對比。
她衝動的向他抱怨,他柔聲安慰,然而她越想越氣,越說越多,最終演變成暴吵——當然還是她對他,一發不可收拾。
她說,帶著被男友拋棄的怨念,她來到這個世界,成了王妃,並且有一個跟男友長的一樣丈夫,驚愕之餘還有點驚喜,想就這麼認了吧,結果悲哀的發現王爺丈夫不僅對她完全無感,還是個心理變態。
鶴舞動了動嘴角,點點頭讓她繼續。
她繼續說,好容易找到個感情寄託,結果對方是個女人,好容易發現他不是女人,結果連人都不是了,不是就不是吧,喜歡也沒辦法,兩人玩了一場浪漫的私奔,奔出詭異的體質,她也不放在心上,開開心心嫁人。
鶴舞把她摟進懷裡,嘆道委屈她了。
結果她又說,沒高興一年,她開始為百年之後煩惱,好容易她想通了,決定順其自然不再煩神了,貼心的丈夫沒有任何商量就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他屏息凝神。
木筠咬牙切齒:“沒想到我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連人籍都脫離了!”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鶴舞的臉霎時慘白,猛的推開她,雙手緊緊握她肩頭,眸子裡滿是哀傷黯然和不可思議。
木筠意識到話說重了,卻不知道如何解釋,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鶴舞已經回覆了平常的模樣,淡淡笑著,對她說,清蓮有位舊友,有辦法讓她不再畏懼日光,今晚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