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1�《對〈一張有關印度製糖法傳入中國的敦煌殘卷〉的一點補充》

記述印度製糖法的敦煌殘卷,上面已經介紹過。在那篇文章發表的同時,我已經做了一點補充。現在這一篇文章可以說是補充的補充。我發現,從《世說新語》直到敦煌變文,教、交、校、挍、較、效、覺等字,都是同音同義。

2�《吐火羅語A中的三十二相》

這是一篇重頭的論文。

大約在一年前,新疆博物館的李遇春先生把新疆新發現的四十四張、八十八頁(每張兩面都寫有文字),用中亞斜體婆羅米字母寫成的他們揣測是吐火羅文A的殘卷(簡稱新博本)送給了我,要我釋讀。我在德國從Sieg師治吐火羅文以後,已經有三四十年的時間沒有摸過吐火羅文的東西,以前學到的那點東西已經頗為生疏,心中忐忑不安,不敢貿然接受這個重任。但是,看到這樣的瑰寶在前,心又不能不為所動。在思想激烈鬥爭之後,還是硬著頭皮接受下來了,心裡想:且試它一下,如果實在啃不開這個硬核桃,然後再投降也不晚。然而,幸運之神又一次光臨。字母我是認識的,我試讀了幾張,忽然就發現一個Colophon,明確無誤地寫著書的名稱:《彌勒會見記劇本》(下面簡稱《劇本》),還有劇本的幕數。我大喜過望:這樣一來,問題不就全解決了嗎?而且更使我興奮不已的是,這部書不僅僅是一部佛經,而且是一部文學作品,書名中就含有“劇本”的字樣。這不但對研究佛教史有用,而且也大大有助於文學史的研究。這樣的材料比單純的佛經更為難得,更為有用。我焉能得而不狂喜,不振奮呢?

大家都知道,在佛教教義中,彌勒是未來佛。小乘中已有其名,而大盛於大乘。估計在中亞和新疆一帶,有一段時間,彌勒信仰極為流行。光是吐火羅文A(焉耆文)的《彌勒會見記劇本》就有好幾個本子。Sieg和siegling合著的《吐火羅文殘卷》(Tocharische Sprachreste)中,就收了不同本子的《彌勒會見記劇本》,都出自中國新疆。歐、美、日等地研究吐火羅文者,雖為數不多,但也頗有幾個,可從來沒有見其中任何人譯釋過其中的任何一張。非不願也,是不能也。因為殘卷真是極殘,沒有一頁可以說是完整的,讀起來困難極大。雖然德國學者寫過幾部語法,A和B兩個方言都有,對學者有極大的幫助。可是,如果想認真譯釋,工具仍然不足。我在搞別的工作之餘,開始用拉丁文轉寫婆羅米字母,並逐漸對本《劇本》的內容有了一些大概的瞭解。這些殘卷出土時,頁碼順序是完全混亂的。我也逐漸理出來了一個大概的順序,為本《劇本》的譯釋工作奠定了初步的基礎。但是,一直到這時候我還沒有下決心做譯釋的工作,因為我十分清楚其中的難度,我只做了一點介紹工作。下面的6�《談新疆博物館吐火羅文A〈彌勒會見記劇本〉》,就是一篇介紹文章。

回到祖國(23)

在整理本《劇本》的過程中,我偶爾發現在本書的幾個地方都有關於三十二相的記載。所謂三十二“相”,梵文原文是Mahāpuru s ?alak s ?a n ?a,直譯是“大人相”。“大人”即“大人物”。既然是大人物,就應該與平常人有不同之處,特別是在生理方面。中國古代也有類似的信仰,或許是統治者故意散佈的,也可能是由於老百姓的愚昧無知,自己製造出來迷惑自己的。除了三十二“相”之外,還有八十種“好”,梵文是anuvya�jana,也指的是生理特徵,與“相”難以劃分。佛教傳入中國以後,許多中國的“正史”也受到了影響,在上面我已經談過這個問題。但是,我的興趣並不是研究“相”、“好”本身,而是研究吐火羅文。Sieg和Siegling書中也有關於“相”的記載,但都不全。現在的新博本中居然也有,兩下里拼湊起來,能夠搞出一個比較完整的吐火羅文三十二相表,這會有助於對幾個過去不認識的吐火羅文字的解釋。於是我就參考了幾種漢譯佛經,還有幾種梵文原文的佛經,寫成了這一篇論文。

我在上面曾講到過,治吐火羅文的重要任務之一就是:想法認識過去沒有能夠認識的字。吐火羅文是一種新發現的文字,沒有現成的語法,沒有現成的字典,透過極少數的梵吐雙語文書,透過其他一些別的辦法,學者們,首先是Sieg和Siegling,逐漸認識了一些字,但是不認識的還比比皆是。倘若能想方設法多認識幾個新字,這無疑就是重要的貢獻。我在上面講到過,透過漢譯佛典《福力太子因緣經》等書的德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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