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上座部”,並不是大乘與上座部兩種東西,而是接受大乘思想的小乘上座部一種東西,只是包含著大乘與小乘兩方面的內容。《大唐西域記》的藏文譯本對“大乘上座部”的譯法是比較準確的。
4�《對“絲”、“紙”兩篇文章的補正》
我在上面已經談到,我寫過一篇關於“絲”、一篇關於“紙”的文章,這兩篇文章都涉及考古發掘和語言學。我根據當時的考古發掘工作的結果,提出了最早的“絲”和最早的“紙”出現的時期。後來考古工作又有了新的進展,我不能不改變我的提法,因此就產生了這一篇《補正》。估計隨著考古工作的不斷擴大和深入,將來還會有更新的“補正”。我覺得,從事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工作的學者,必須隨時密切注意考古工作。在這方面,我們過去做得不夠。
5�《論釋迦牟尼》
這本來是我給《中國大百科全書》寫的一個詞條。既然是詞條,就必須遵守詞條的體例,文字要簡明扼要,不能像論文那樣旁徵博引。可是它後來又作為一篇論文單獨發表。詞條與論文在體例上的矛盾就凸顯出來,我只能稍稍加以調整。
佛祖釋迦牟尼有無其人,過去是有爭論的。現在懷疑其人的存在者已經不見。我個人認為,他確實是一個歷史人物。他活著的時候也並沒有說自己是神。整個原始佛教是無神論的。有人認為這是怪論,其實它是事實。在佛教變成了宗教以後釋迦牟尼才被神化。在本文中,我就是把釋迦牟尼作為一個歷史人物來加以評述的。我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當然也不是佛教徒。
6�《〈西遊記〉與〈羅摩衍那〉》
這是一篇極短的文章,只講了《羅摩衍那》第六篇同《西遊記》第六十一回“豬八戒助力敗魔王,孫行者三調芭蕉扇”的關係。這屬於我對《西遊記》與印度影響的看法的一部分。
7�《一張有關印度製糖法傳入中國的敦煌殘卷》
我自己認為,這是一篇十分重要的論文。這一張敦煌殘卷是伯希和帶走的,原寫在抄錄的佛經的背面。因為當時紙張極為珍貴,所以就一紙兩用。但是,佛典與製糖術相去何啻天淵,為什麼竟在佛典背後出現製糖術的記載?至今還是個謎。
稍稍瞭解敦煌卷子的人都會知道,佛經卷子,如果沒有抄寫的時間,則價值不大;有了抄錄時間,則價值立增。而佛典以外的東西,比如中國古籍和變文等等,則視若瑰寶。至於科技資料,則直如鳳毛麟角,成為瑰寶中之瑰寶了。這一張殘卷就屬於這一類,因而引起了中外學者的垂涎。可這是一個硬核桃,很不容易啃,想啃而啃不動,只好放棄。它輾轉傳到了北大歷史系幾位同志手中,他們拿給我看。我驚喜之至,想啃它一下。可是最初也沒有啃動。我晝思夜想,逐漸認識到:整張卷子的關鍵在“煞割令”一詞。此詞如能解決,則通篇皆活,否則仍然是一座迷宮。我仍然繼續苦思。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有一天我忽然頓悟:“煞割令”不就是梵文的s'arkarā嗎?這個謎一破,我驚喜若狂,拍案而起,立即解讀其他部分,都迎刃而解,就寫成了這篇論文。 txt小說上傳分享
回到祖國(22)
此文共分為以下幾節:
首先解讀原件,附有照片:一,甘蔗的寫法;二,甘蔗的種類;三,造砂糖法與糖的種類;四,造煞割令(石蜜)法;五,砂糖與煞割令的差別;六,甘蔗釀酒;七,甘蔗栽種法。
以上幾節的論述都是按照原件的順序來解釋原文的。
8�《梵文字〈妙法蓮華經〉(拉丁字母轉寫本)序》
這是一篇序,我根據自己過去對《妙法蓮華經》的研究結果,重複了一下這一部佛典的重要意義,以及諸寫本的差異的原因和語言特點。我自己把這篇序譯為英文,以利外國讀者。
9�《蔗糖的製造在中國始於何時》
這一篇論文是講中國蔗糖史的,現收入拙著《糖史》第一編,國內編。
一九八二年
本年共寫各類文章三十五篇,其中可以稱為學術論文者共有十三篇。本年出版了成冊的書四種:一,《印度古代語言論集》,收有用中、德、英三種文字寫成的論文,我在哥廷根大學的博士論文也在其中。我早年研究佛教混合梵語的成果都收在裡面了。二,《中印文化關係史論文集》。三,《羅摩衍那》漢譯本第三卷。四,《羅摩衍那》漢譯本第四卷。
我在下面對學術論文分別加以介紹,正如人們可以預料到的那樣,諸論文的分量相差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