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晚於歐、美、日的一些學者。最近幾十年來,我們急起直追。這一部《絲綢之路貿易史研究》就是成果之一。
17�《〈東方趣事佳話集〉序》(《東方趣事佳話集》薛克翹主編)
文化交流是促進人類社會進步的動力之一。但是,學習西方,也必須看東方。看東方,至少有兩種看法,一個是在學術上深入探討,這可以說是陽春白雪。但是,光有陽春白雪還是不夠的,還必須有下里巴人。把東方的趣事佳話蒐集起來,編纂成書,供廣大讀者閱讀,從中學習一些有用的東西。這二者如鳥之兩翼,缺一不可。
18�《〈世界華僑華人詞典〉序》(《世界華僑華人詞典》周南京主編)
我在這篇序中談到,文化交流是促進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因素,而專就中國同外國而論,華僑和華人又是促進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因素。中國華僑史是一部觸目驚心的傷心史。在舊社會,我們國內災患頻仍,民不聊生,中國勞動人民,特別是閩、粵等沿海省份的勞苦大眾,被迫背鄉離井,漂洋過海,到達美洲諸國、南洋群島諸國,以及歐、亞、非一些國家,為西方的新興的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流汗流血,有的甚至過著奴隸般的生活。這就是華僑的來源。但同時他們也把中華文化傳向四方。到了今天,祖國強大了,華僑的地位在當地也相應地改變了。這就是華僑最愛國的原因。
回到祖國(68)
19�《論〈兒郎偉〉》(《慶祝饒宗頤教授七十五歲論文集》)
“兒郎偉”,敦煌卷子中有一些以此為名的歌辭,唐代和宋代一些作家作品中也有這種歌辭。這三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中外研究者意見有點差異,但是傾向有意義者多,換句話說,認為“兒郎”就是“年輕人”。我個人不同意這種看法,認為“兒郎”只是音,而沒有意義。我找了很多例子,處於“兒郎偉”地位的三個和聲字,第二個字,同“郎”字一樣都是來母字。
20�《〈吐魯番研究專輯〉序》
“吐魯番學”是指研究新疆地區甚至新疆以外一些地區的文化的學問,冠之以“吐魯番”,只能算是一個代表。陳寅恪先生說,“敦煌學”是中國一部“傷心史”。“吐魯番學”也一樣。意思是說,這一門學問最初中國學者幾乎沒有任何發言權;外國學者則喧賓奪主,此所謂“傷心”也。但是,最近十幾年以來,情況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個研究範圍內,中國的老、中、青三代學者都茁壯成長起來了,過去不能做的工作,現在能做了。漢、維兩族都有了自己的“吐魯番學”的學者,我們真可以揚眉吐氣了。這個勢頭真如旭日東昇,方興未艾。
21�《〈印度古代文學史〉前言》(《印度古代文學史》季羨林主編)
“前言”中發了一點牢騷,說一股歐洲中心論的邪氣瀰漫中國社會,外國文學界亦然。有的人總瞧不起東方文學,包括印度文學在內。這種推崇西洋的歪風,至今未息。
22�《二十一世紀:東西文化的轉折點》
一個世紀末並不一定意味著人類社會發展的一個轉折點。但是,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的世紀末卻確有這個意味。英國史學家湯因比主張,每一個文明(文化)都有一個誕生、成長、興盛、衰微、滅亡的過程,哪一個文明也不能永垂不朽。專就東、西文化而論,我主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輝煌了二三百年的西方文化已經是強弩之末,它產生的弊端貽害全球,並將影響人類的生存前途。西方有識之士也看到了這一點。因此,我就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現在這個世紀末可能就是由西向東的轉折點。
23�《〈比較文學與民間文學〉自序》(《比較文學與民間文學》季羨林著)
這一項實際上包括兩篇“自序”。第二篇寫於一九八六年,是給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寫的,它本來準備出版這一部書,後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把稿子壓了幾年,書終於沒出成。北京大學出版社慨然毅然接受了出版的工作。第一篇“自序”就是給北京大學出版社寫的。這一部書終於出來了。
在第二篇“自序”裡,我講了在比較文學研究中,我贊成影響研究,而不欣賞平行研究。因為前者摸得著看得見,而後者則往往玄乎其玄,有時候甚至捕風捉影,胡說一通,讓贊成者無從贊成,反對者無法反對。我對“義理”一類的東西是敬鬼神而遠之。
第一篇“自序”則說明了我為什麼把第二篇“自序”原封不動保留下來的原因。我在上面一節中介紹的我的觀點,即使再寫一篇新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