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回家,如今她擁有更好、更具說服力的理由自己獨居了。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箏了,再也回不去了!
這是一個郊外的小社群,自成一格的生活腳步,任箏十分喜歡。
任初靜追上她。“這是老爹要我交給你的生活費,收下來。”
任箏把適才沒弄好的衣領翻正,“我不需要。”
“大姐。”不知從什麼時候她改口了。
“我能養活自己的,別擔心。” 一個月前她拗不過一些社群太太的要求,收了幾個學生替她們的孩子補習英文,生活暫時無虞。
“你真的不考慮回家,大家住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初靜,你真的不一樣了。”任箏很有姐姐的模樣,“石勒如果再求婚就答應嫁他,別折騰他了。”
“大姐。”她張口結舌。
“該回去了,還有課要上不是嗎?路上要小心。”任箏伸手幫任初靜拉攏外套。
“嘴巴不要張太大,蚊子飛進去了。”任箏又是一笑,“走了,拜拜!”
看著任箏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想哭!
走了好一段路,任箏才把僵直的肩輕輕放平,腳步更形蹣跚隨性。
孩子啊,她的肚子里居然有了他的孩子。
撫著腹部,她痛苦的閉上眼,好難哪,那一天又一天的日子,她都快以為撐不下去了。
是誰說時間可以帶走一切的,為什麼思念的刻痕日日深於日日,成天想一個如空氣消失般的男人,為什麼記憶風化不去,好苦好苦,那煎熬的相思,好苦啊……
“你還好吧,蹲在路中間根危險的。”關心的醇厚男聲充滿親切。
任箏咽回佈滿眼眶的淚,根遲才抬頭。
一束陽光由男人的背部打散,他的面孔一片模糊。
“我,很好。”她靜靜站起。
是孩子擾亂她已經極力敉平的心情嗎?她居然在熱鬧的路上失態。
“我姓殷,住在你的隔壁。”
“咦?”
“任小姐很少出門吧?”她的安靜和總是掛在頰上的淡然笑容十分吸引人,“我常在書房裡看見你在花園澆花或閱讀。”
她的美是最先吸引他的因素,但日子一久,她身上那股奇異的淡然和寧靜更使人入勝。
“殷先生,謝謝你。”她無意攀談。“我還有事,失陪了。”語畢,她慢慢離去。
殷永正不無挫折,那麼美麗的女孩總是獨來獨往,神秘得令人好想深人研究探討。
日子水平順滑般的過去了,隨著日漸隆起的肚子,任箏很認真的做定期產檢,就連寬鬆的冬衣部掩不住她的腹部時,春天來了。
枝椏冒出嫩綠的芽,路邊的野花也張起枯萎了一冬的嬌顏。
“你,小心。”殷永正陪她步下診所的階梯,忍不住叮嚀。
“我還靈活的很,兩個石階難不倒我的。”或許是殷永正渾身散發的君子風度,他們慢慢變成了朋友。
對任箏的未婚懷孕他沒有多問,只是在平常的關心下又多了層呵護。
單身的他勤快下廚,時常幫任箏送些湯湯水水的食物,卻不曾逾矩過。
“真是倔強的媽媽。”他無奈的搖頭,不肯苟同她的堅強。
她難道從來不曾想過要倚靠任何人?就連定期的產檢也是自己來來去去,他不禁要懷疑,那個使她受孕的男人哪裡去了。
“我是媽媽了,當然要堅強。”這幾日已經感覺得到胎動,她由起先的驚愕、欣喜,終於認知了當媽媽的真實感。
“我可以問……你肚子裡的孩子,他的爸爸……”
任箏一怔,聲音自動縮水的低語:
“他是我這一生碰到最好的男人。”
她居然……是哪個幸運的男人讓這絕色女人如此不忘,還肯懷他的孩子?
任箏昂起頭,輕輕的笑容回到她的嘴角。“真是謝謝你了,我想去替寶寶買一些東西,不麻煩你了。”
暫時,她想一個人。
殷永正不敢追去,只好任她漸去漸遠。
咦,是她眼花吧,天空怎麼有隻大鷹振翅掠過?鷹,那種桀驚不馴的猛禽不是寵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笨任箏,你在幻想什麼,命運的線早就斷了,你以為還有接續的可能?別傻了。”
她輕撫曾被鳶鷹抓傷的頰,即使傷痕連疤都不留了,她卻還記得。
那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