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的感覺。
圍著過小裙兜的任大郎,雖然動作笨拙,倒也有板有眼。“剛開始嘛,總是有點生疏,熟能生巧你沒聽過,以前你們還小的時候我不也這麼把你們養大的,不要用那種不信任的眼光,乖乖去外面坐,早餐等一下就上桌了。”
“爸!”任初靜還想說之以理。
“去!”他用力把鍋裡的蛋騰空一翻,焦味十足的蛋驚險萬分地在半空兜了一圈才躺回鍋底。
任初靜忽然發現自己流了一缸冷汗,眼不見為淨,所以她溫馴的退了出去,反正她已有廚房難逃厄運的心理準備,為了滿足她父親突發的愛心,就任他去吧!
再來是一向我行我素,吊兒郎當的任樓,他一身西裝筆挺,令任初靜看傻了好幾分鐘。
沒人喊他居然自動起床,又人模人樣的,她支吾:
“任樓……你還好吧?”
任褸對她沉穩的笑。“我開始上班了。”
“上班?”任初靜百年難得變一次烏鴉。
“是啊,我也是大人了,總不能每天都靠冬瓜頭喊我起床。”他斂眉肅目,脫胎換骨的最是叫人難以想像。“你也快點,上課要遲到了。”
他居然有了哥哥的樣子。
“哦。”任初靜平生第一次無言以對任樓。
“大姐呢,還在睡?”他由櫥櫃中端出餐盤。
要不是她心臟比幫浦還強,又要被任樓的動作給害得心臟無力。
他居然……今天還有什麼事比看見自己惜手惜腳的哥哥做家事更不可思議的?
有。
任箏下樓了。昨日的慟哭畢竟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她兩眼紅腫,本來就小的臉因為蒼白,更不經看了。
“你們今天……好早。”
“你睡得還好嗎?”任大郎探出頭。他那身圍裙取悅了任箏。
“爸,為什麼……”
“吃飯了,肉片皮蛋粥喔。”他笑嘻嘻端進一鍋粥。
任樓認真的分發碗筷,任箏被按捺坐進位置。
一碗肉片太粗、皮蛋太多、滑蛋又沒拌散的粥放在她桌前。“爸。”她哽咽。
“把粥吃完才有力氣提行李不是!”任大郎不怕燙似的大口大口喝著自己煮的粥,又陳述一件他早就知道的事實。
任箏驚跳。他們——知道了。
她拈起湯匙,舀起。一顆淚掉進冒煙絲的湯匙裡,隨即被粥汁吸收了。
“爸爸不會阻止你想到外面去住一陣子的心情,但是別去我們不曉得的地方。”任大郎一口也吃不下。
“我”她欲言又止。
“叔伯公在鄉下有幢平房,就為了安我們的心,到那裡去好嗎?”
任箏緩緩看過眾人的臉。
其實她又何曾在乎住的是什麼地方,她只想遠離讓她心情煩重的一切。
離開熟悉的所有或許可以讓她再度振作。
“箏兒,你一定要答應爸爸一件事。”任大郎的臉無比沉痛。
任箏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她努力鎮壓一整晚的痛苦情緒幾乎馬上淹沒她,強撐著,她低語卻堅定。“我不會去尋短見的,你放心。”
她一針見血道出任大郎最恐懼的事。
“他花了大把力氣才把眼睛給了我,我怎能自私的辜負他的好意,何況——”她抬起迷濛的眼。“我有你們。”她怎能叫白髮人送黑髮人。
“知道就好!”
“大姐,你一定要說話算話。”任樓迸出他埋藏許久的真情摯意。
任箏她猛然頷首。她無法抬眼正視她親愛的家人,只怕未語淚光流,一發不可收拾。
她懷孕了。
從診所出來,任箏很難置信的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
四個多月。醫生是這麼說的。
、她到底對自己的身體忽略了多久?在她茫然一天又一天的日子裡,她的腹中居然孕育了一個她始料未及的生命。
“醫生怎麼說?”任初靜仍是一身帥氣的打扮。
任箏神秘一笑,揭開謎底。“你要做阿姨了。”
她不疾不徐的緩步踱去,心情奇異的一片寧靜。等她穿過妹妹跟前,任初靜才跳起來。
她的表情像被雷劈到。“假的,你開玩笑對不?”
任箏回眸微笑。“不要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你應該要替我高興啊,我有伴了。”
距離她搬出家裡已經三個月了,任家的每一分子仍不放棄的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