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深深停駐的過去怎能忘得掉!
遺忘,多滄桑的名詞,她知道自己終究一生都不可能做到這兩個宇。
鳶鷹以力道適中又不失優美的姿勢在天空盤旋,爾後一頭鑽進一幢平房的圍牆上。
平房的庭院站著一個男人,腳下,放著行李箱,彷彿風塵僕僕的從遠方而來。
“怎麼,還喜歡這裡的環境?”他收回荒涼的眼問向鷹。
鳶鷹掀動翅膀,是可好可不好的神氣。
“還可以,就住下吧。”他俯身提起行李,長至耳下的發已長齊,半掩住一半的眼。
鳶鷹由喉嚨發出一串的聲響,頭一偏,若有所指。
“怎麼?我不想出去。”他才從遠方回來,只是暫棲這裡,無意也不想和這地緣的任何人事物扯上關係。
它斜躍,跳上他的肩,用喙啄他的發,這次帶了一些不耐煩。
獨眼龍明白它是執拗的。
“就這一次,知道嗎?”他知道自己疏忽了它,普通的鷹若是失去主人早就變節求去了,哪像它苦苦等到他回來。
鳶鷹才不理他,強健的翅膀用力揮動又騰空而去。
他懶洋洋的跟著。
閒閒的踱步,他那身特殊的黑立刻讓自己變成街巷突兀的風景。
普通的社群,住著普通的老百姓,他一身落拓風采和墨鏡下鮮明的五官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世界上不會再有能令他在乎的事情,他旁若無人的走,只偶爾從鏡片後搜尋鳶鷹的方向,隨時修正自己的路線。
直到它停在電線杆上。
一間平淡無奇的便利店,它叫他來就為了這?
他睨向它,它卻堅持站著,像在等待什麼。
過了一分鐘,他失去了耐性,正想走開,便利屋的自動門走出了一個人。
他起先只是不經意的一瞥,一個尋常的女孩提著一堆雜物。
然而那女孩的目光揚了起來,獨眼龍硬生生煞住腳,他看見了以為今生都不會再見的人兒。
來不及從她清瘦卻依然柔媚如昔的五官中移開,一陣風吹來撩起她薄外套的衣襟。
獨眼龍宛如雷殛。她……懷孕了?
任箏根本沒有察覺不同角度的他,吃力地提著食物罐頭慢慢朝家裡走去。
難得的好天氣,把束西提回家後可以到海邊去散散步吧,為了遵照婦產科醫師交代的話,任箏如是想著。
“哈!任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殷永正裝出不意而遇的姿態,溫文的臉有些羞澀。
“真湊巧呢。”
“買了那麼多束西,我來提。”他自告奮勇。
“不用,不用。”他的好意未免太使人吃不消了。
“孕婦儘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