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3 / 4)

及防,汃嘰摔到地上,屁股生疼。

豬欄事件過去不到二十天,家中六隻雞就接二連三丟失,玉品開始沒在意,以為是給黃鼠狼叼去了,在衝裡這是常有的事,除非你捨得穀米,不讓它們野外覓食,不過很少有這樣做的,因為幾把米粒有時就能對付全家一餐。等到只剩下一隻老母雞,她才感覺不對勁,就把雞舍上邊的木板換成樹枝,不放出去了,讓定勇每天挖蚯蚓、捉蟲子餵養。

後來發現蛋不僅下得稀,個頭也細了,尋思是沒曬得太陽,就用繩子綁了雞腿,吩咐定勇每天牽著放二次風。定勇封了雞司令,樂得屁顛屁顛的,工作別提多負責了,蚯蚓、蟲子雞往往吃不贏,玩耍時也不忘緊緊攥住繩子,或者栓起來。定謀眼紅,每天跟在屁股後面搶著幫忙。

只是好景不長,某天主人們玩得全神貫注時,雞不知不覺就感覺沒了約束,興沖沖自個溜達去了,定勇揣著脹滿口袋的戰利品傍晚回家與兄弟們分享時還渾然不覺。等玉品發現,天已大黑了,一家人趕忙分頭尋找,好不容易在上山不遠的荊棘叢裡找到,原來是繩子被掛住了。

玉品想請木匠來家做雞籠和潲桶,尋思家中除了幾個雞蛋,再沒其它招待之物,連油都斷好幾天了,雞蛋必須攢著兌油鹽,還不知道要過幾個工分給木匠,就算過一個,也要抵自己兩天。左思右想,覺得潲桶就不做了,拿個水桶頂著,用完洗淨就行,自己再愛乾淨也得顧著現實。就擠時間自己做籠子,斷斷續續做了十來天才完工。框、條還好說,用闢柴斧頭或柴刀、菜刀慢慢砍削可以對付,不過表面坑窪不平而已。只是聯接裝配麻煩些,家裡沒有鐵釘、鐵絲,衝口供銷點才有得買,還不知要花多少錢,用繩綁不牢也不經用。於是拆下一隻凳腳研究木榫聯接方法,然後照葫蘆畫瓢,但工具不專業,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眼看做成一個榫頭,枝體卻開了裂縫,榫口則幾乎無法下手。遂到對河陳木匠家去借。

陳木匠起身進屋去拿,他堂客菊姐擔心玉品弄壞行頭,熱情的說她不熟行當耽誤工夫,還不如下午收工後自己叫老倌上門來幫忙做了,不要管飯,更不要工分。

菊姐等玉品走後又覺欠妥,尋思著楊家經常要做東西的話,老倌還不得常和玉品接觸,自己冇在身邊,食堂又是單門獨戶,兩人要是眉來眼去甚至偷雞摸狗咋辦?丈夫倒是老實,但要是這漂亮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包準也把持不住,哪隻貓不吃腥哩;儘管她以前的傳聞純屬子虛烏有,但現如今情況有別啊,一個寡婦家的,除了丈夫死的那陣子外,永遠都喜歡抽空把自己收拾得齊整,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偏偏一身乾淨的補丁衣服穿在身上都那麼中看;但話已出口,又與楊家老屋僅隔兩戶,平素串門扯談的常來常往,臉抹不開啊。思前想後,才總算有了較妥帖辦法。

玉品一收工就泡好茶等著。陳木匠沒來,他大崽新伢子來了,幫她搬了材料去自家做。陳木匠認真忙乎了個多鐘頭,把雞籠做得結實漂亮,還貼了材料,比她要求的做得大些,說是就用。

吃過晚飯,玉品就帶著定忠去田裡撿稻穗,本來還在猶豫是否帶著定勇的,但做雞籠費了時間,兩小的都睡了。自早幾天撿穗開始,一般只允許兩大的同去,但定謀每次都執意跟,近的地方玉品就帶了去,孩子瞌睡了中途送回家再接著撿,遠地方就索性等他先睡著再動身,不過到時定勇往往也跟著睡了。今天恰好要去最遠的陳家坨,玉品想小的都睡了也好,還不用擔心定勇能否吃得消。

自碩德走後,玉品最焦慮的就是吃飯問題,一路上沒有孩子吵鬧她又尋思開來:衝裡缺田少地,全隊人平水田不足三分,可勉強種植作物的旱地人平二分左右,另有分散在房前屋後、荒山野嶺的少許茶葉、茶油樹,且貧瘠低產,加上長期在一個鍋裡和稀攪稠慣了,出工時大都溜奸耍滑、敷衍應對,糧、薯產量往往不夠半年吃用,算上下撥的救濟糧,即使一年四季都吃紅薯拌飯,全年仍有一、二個月的口糧需要隊上外借,這還是碩德在的時候;如今家中沒了主勞力,自己工分本來就少,早向還被減了下來,且幾個月後就要分娩,分娩前後還有好幾個月不能出工;哥哥姐姐及姑子所在生產隊雖然田地多,但家家都是孩子多勞力少,吃不到平均口糧,外加近幾年以階級鬥爭為中心,各類作物產量連年下降,而與田畝數成正比的上交不變,吃用方面自然也是泥菩薩過江,即使如此,自家裡出事以來他們仍都是盡力接濟,自己不忍連累,也非長久之計,但一時半會確又無法可想。

想到這些,不由得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又想起生產隊本來不允許社員撿稻穗,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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