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意思?
命人前去通知慕容焱自己回來了,青盞便去傷員的營帳去看嚴沐?。
老軍醫對她的到來有些疑惑,兩天尋找未果,這軍營中,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已經不在人世。但是,畢竟是經歷豐厚的人,也沒有表現的多麼驚奇,只擺擺手,招呼她進來。
裡面躺著好多的傷員,青盞行走了一趟,看著個個包裹傷口的白布上浸出的觸目驚心的鮮紅,心裡有些難過。無論怎麼樣,若不是她的什麼圍魏救趙計策,至少這些人應該是好好的,而不會身負重傷的躺在這裡。
營帳內的唯一的一張床上躺著嚴沐?,其餘的都是稻草堆積的地鋪,由此也可以看出了身份的不同,他是副將,而那些都是普通士兵。
“他怎麼樣了?”青盞看著依然沒有醒過來的嚴沐?,向她身邊的老軍醫問道。
老軍醫嘆了口氣,說道:“嚴副將多處負傷,情況十分不好。現在命是保下來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青盞聽說他沒有生命危險,終於舒了口氣,又向那老軍醫詢問了一下眾士兵的狀況,便回營帳了。
兩天的水上漂泊,又趕了一天的路,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也確實是累了。青盞躺在床上,沒多久,便睡著了。
睡意朦朧中,青盞覺得有什麼觸到她的臉頰,癢癢的,涼涼的。那感覺像是撫摸,雖然不太舒服,但卻很溫馨。
腦子裡漸漸恢復了些意識,她慢慢地,努力地睜開眼睛。
營帳內燈黃如豆,在晃動的帷幔上留下一片陰影。青盞注意到,在她的床邊,坐了一個人,身披戰甲,面貌英俊,昏暗中輕輕顫動的睫毛下面是一雙漆黑而幽深的明眸,儘管面上帶著疲倦之色,可那雙眸子卻炯然有神。他深情地望著她,很仔細很仔細的樣子,生怕錯過她的每一個動作。
青盞慢慢地坐起身來,靜靜地望著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道:“王爺?”
慕容焱用力地點點頭:“是我。”
青盞有些不確定,她覺得自己剛剛在這裡躺了一會兒,他不會這麼快就回來,所以又重複道:“王爺?”
慕容焱輕輕一用力,把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喃喃道:“盞兒,辛苦你了。”
青盞微笑著搖搖頭:“不辛苦,一點兒都不辛苦。倒是你,辛苦了……”
慕容焱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也確實是辛苦了,有些累。他在駢州附近,雀尾河邊尋找了兩天兩夜,一直在尋找她的蹤跡。時間越是久了,他就越害怕,他渴望找到她,又害怕找到她,在那屍身遍地的地方,他真的好害怕找到的是她的屍。
怔怔地望著帳內隨風翻飛的帷幔,燭光映在他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晶晶亮亮,比夜晚的星光還要璀璨奪目――這個勇敢果斷的姑娘,她終於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許久,他慢慢起來,望著她的眼睛,無比真誠地說道:“不辛苦,只要你好好,就一點兒也不辛苦。”
青盞看著他疲倦的面容,有些心疼,低聲道:“你看,我都好好的回來了,你也不用再擔心,趕快回去休息吧。”
慕容焱搖搖頭,固執地道:“不,我留在這裡陪你。”
青盞見勸說不了他,抱著被子向裡面挪了挪,為他讓出一個位置:“躺下吧。”
慕容焱置疑地看著她,有些不敢置信。他仔細得望著她,想從她臉上的表情確定自己聽錯了,可是,沒有。他低聲問道:“你不怕我?”
青盞唇角微揚,一雙清澈的明眸如星光般閃亮,她偏頭望著她,笑容明媚而璀璨:“我相信你。”
這個聰明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下說相信他,他知道她的用意,若是他做出什麼越矩的事來,便是不值得她相信了。
慕容焱無奈地笑了笑,他的確不如青盞的聰明,只是比她精於心計。這丫頭看上去清雅從容,鎮定自若,她總能玩笑似的說出一些話,於無形中讓你打消任何妄念。
不過,他此時很有興致與她開一下玩笑,於是向她湊近一些,故意壓低聲音,語氣曖昧地道:“如果,你信錯了呢?”
“看來王爺真的是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青盞微微偏移身子,與他錯開,輕輕道。雖然聲音不大,說話的語氣也甚是平和,但是分明帶著不容置疑。
慕容焱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悅,這個女子,總是能給他帶來或多或少的驚奇。但他面上卻故作嚴肅,在床上躺了下來,疲倦地道:“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動彈。”
青盞怔了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