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輕輕躺下,很小心地與他隔出一段距離。
很長的一段時間,相對無言。兩個人都知道對方並沒有睡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外面寒風大了些,吹得帷幔恣意地晃動。那燭臺上如豆的燭光在趁虛而入的風的吹拂下搖搖晃晃,明滅不定,晃動了好久,終於是滅了。
帳內一下子變得漆黑,讓青盞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猛地提起。
慕容焱突然伸過一隻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他力道不大,但青盞試了幾次,都沒能把自己的手抽回。
慕容焱輕輕叫道:“盞兒。”
“嗯?”不料他會突然說話,青盞心中一驚。但是,很快,她又平靜下來:“你說。”
慕容焱慢慢睜開眼睛,望著上方依惜可以辨得清形狀的白紗帳,輕輕道:“沒事。”
又是許久的靜默。
青盞心中有些疑慮,是因為那嚴副將。他現在傷勢嚴重,好不容易才撿了條命回來,可以說算是抵了違抗軍令的罪了,她真的不希望慕容焱再對他有任何的懲罰,雖然因為他的自作主張而死了那麼多人,她並不能原諒他。可是,慕容焱會這樣認為嗎?違抗軍令當死,他能看在他身負重傷的份上,既往不咎嗎?
想到這些,她小心地問道:“王爺可不可以答應青盞一件事?”
“你說。”旁邊傳來慕容焱倦倦聲音。
青盞輕輕道:“不追究嚴副將的責任。”
“嚴副將?”慕容焱有些疑惑,“他怎麼了?”
青盞不敢直說,聽慕容焱的語氣,他好像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怕自己這一說,他如果不答應,反而適得其反,對嚴副將更加不利,於是道:“王爺先答應青盞,青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