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染憂鬱。“你不願意?”
白霜月被他攪得頭暈目眩,答不出來,只是氣苦地掉淚。
他身軀緊繃,似嘆息地低語:“對不起……”
她心一震,萬分錯愕地瞅著他,連珠淚也怔怔地掛在雙腮,忘了滑落。
他略帶自嘲地揚了揚唇,粗糙指腹為她揭掉芙頰上的晶瑩。“對不起。”
僅是好簡單的一句歉語,無任何解釋,他的神情卻說明了一切,那句“對不起”意味深長,為他曾惡劣折磨過她的每一件事道歉。
“對不起。”他又道。
“你……你……”她再次紅了眼眶,挫敗地痛哭,氣自己心腸不夠剛硬。“你好可惡……”
“我知道。”他又自嘲地嘆氣,鐵臂將她摟得更緊,讓那張通紅小臉埋進他頸窩裡好好地流淚、痛快地流淚。暗自希望,他與她之間往後只有歡樂,即便有淚,也是因喜極而泣。
“我不是故意對你兇。”撫著她的發,他啞啞說著。“那時留你在‘白家寨’,就猜你大概不會乖乖聽話,我暗中派人盯住你,就怕你出事。前幾日你擺脫了盯梢的人,我失去你的訊息,脾氣就不好了,後來得知你人在湘陰刀家……我心裡就更不是滋味……”
他除了道歉,還學會跟她解釋?白霜月訝然不已,心中氣苦當真消了一半又一半,只剩不好少、好少的一丁點兒了。倘若他再繼續擺低姿態,善用那英俊且憂鬱的神情,她肯定要被哄得團團轉的。
哭累了,她靜靜靠在他懷裡,香腮霞紅,比抹過胭脂的模樣還美,壓抑著羞澀道:“你怕我出事,難道……我就不怕你出事嗎?你什麼都不說就離開了西塞,我、我沒法兒不去想,我沒辦法啊……你把中原武林攪和得一團亂,控制了惠炎陽,就是為得到整個武林嗎?”
她近乎表白的關懷言語讓他心中大樂,那歡悅之情在胸中橫溢,其力量大到可以讓人甘心為其放棄許許多多的堅持。他忽而明白,再如何狠厲之人當真動了情,面對這情關總要低頭。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他算是嚐到了。
“我可以撤手,不要這中原武林了。”他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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