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後面,從靜寧一路跟來。
從心裡講,秦日綱還是很欣賞這些陝西暴軍的個人戰鬥力的。氣候惡劣的黃土高原,喜吃牛羊肉的生活方式,崇尚習武的風俗,造就了他們一個個強悍的身體。與自己計程車兵們相比,真要是一對一的較量,恐怕自己計程車兵們儘管勇猛,但也未必能佔盡便宜。就以黃昏前的這場小小的遭遇戰為例,一百多個經過長途跋涉的暴軍騎兵在一個營的紅軍攻擊下,也只是折損過半,並沒有被完全吃掉。
不過,軍隊畢竟是軍隊,單打獨鬥的本領是需要,戰略戰術更重要。自進關中以來,他和這些暴軍打的交道最多,深深知道這些烏合之眾的弱點。相互不願意配合,尤其是甘肅的回軍,基本上都是坐視陝西回軍於不顧,另外,他們也沒有充裕的時間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整體訓練,所以,眼下的回軍還不能算是一支軍隊。當然,他也清楚,如果不及時處理掉這些雜碎,一旦他們有了更充分的準備,那對天朝以後在西北的戰略無疑將帶來重大的威脅。
夜半時分,忙碌完了的秦日綱登上城頭,雙手扶著城牆,遠遠眺望著十幾裡外馬德元軍營裡發出的微弱的燈火。大戰在即,他的臉上洋溢著壓抑不住的喜悅。不知不覺的,他的腦子裡又想起了平叛總部發來的訓令,還有即將對固原、寧夏等地頒佈的天朝平叛公告。
“……所有回軍,凡是自頒發此公告之日起,能夠主動放下槍械向天朝紅軍投降者,均可以既往不咎就地安置。凡繼續頑抗到底者,格殺勿論,所遺留家屬不得再居留陝甘,一律遷往天朝政府指定地帶安置,從此不得與其他回回群居……”
這個公告好是好,可是,會有人聽嗎?秦日綱嘆了口氣,還他孃的安置什麼,一律的斬草除根算了。想到這裡,他又笑了。
“嗒嗒嗒……”街巷裡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這靜寂的夜晚顯得格外地響亮。
“秦總,紅十三軍那邊有回信了。”
這是由固原以西的新營、舊營(現西吉)出發,目前已經停滯在會寧東北四十里外的馬佔鰲透過十三軍轉來的信函。書信中馬佔鰲明確表示,他的萬餘人馬絕不參與任武對天朝紅軍的敵對作戰。同時,還懇請天朝,由於他的部下越來越多的人思念家鄉,希望天朝紅軍能夠寬大為懷,允許他們迴歸故土。如果天朝紅軍同意,他們將放下武器,重新為民,為了表示誠意,馬佔鰲還在書信中極其誠懇地表示,他本人願意攜帶家眷進入會寧做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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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好了,漢人殺進來了……】………
似乎是在比賽,在翟家所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算做軍事重鎮的小地方,在這個殘破的窯洞裡,和會寧城裡的秦日綱大致相仿,任武也是一直忙碌的堅持到午夜,這才心安理得地進入了夢想。就這麼個難得休息的好地方,無論如何,任武都要感謝在前面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的那個馬德元,如果不是馬德元火燒得不夠徹底,如果不是天意決定眼前這個窯洞總要剩半拉,他這個大元帥即使想找一個像樣的窩都不容易。當然,他更不會知道,會寧城裡的秦日綱就是在他開始休息的時候,才進入了最佳的興奮境界。
公平地說,作為首領(姑且只能這麼稱呼任武,因為他暫時還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軍隊統帥)的任武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在他的這個“部落”裡,凡是他能想到的已經都做了,還有的是做到了而他沒有想到的,當然,也就不可能沒有既想不到而又做不到的。正像秦日綱所揣測的那樣,任武和他的手下,如今只是走到哪裡吃到哪裡,走到哪裡說到哪裡的一個“遊牧部落”,而且是散佈在哩哩啦啦十幾裡,羊糞蛋一樣東一個西一個擺佈起來,由四萬多滿身泥濘和血漬、連眼睛都透露著血色的暴徒們組成的“大部落”。
有多少人會夢到明天的血腥不知道,更多的人都是帶著欣慰進入了夢想,狂躁的世界由於他們停止了的喧囂獲得了難得的靜寂。
馬德元比任武安歇的要晚。他是任武一手由老家渭南帶出的,任武對於他,不僅僅只是一個在教義裡規定的必須值得尊重的“德高望重”的阿訇,還是他在心裡視若比自己的親兄還親的兄長。他所帶領的前營,骨幹力量都是來自老家倉頭鎮的“子弟兵”。小時候,他曾聽鎮子裡私塾的人講起過當年楚漢相爭的古老的傳說,依稀還記得那個時候有個叫什麼“羽”的大人物,率領著八千子弟兵橫掃天下。如今,他雖然沒有八千子弟兵,(本書轉載16K文學網。16K。!CN)可五千總還是富裕,是為了穆斯林的偉大復興而不惜殺掉自己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