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水文公真愛開玩笑……”
年九九訕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子，她傻了才自己搬過去呢。
“哪裡是玩笑，你不是說怕被大家覺得是天價之物？”
公子瀛瞪了她一眼。
“……水文公有所不知，這個，也可能大家發現，雖然是馬車運來，卻極其廉價，反倒起了宣傳效果……”
後世不也有開著豪車擺地攤的案例嘛！
見她還死鴨子嘴硬，公子瀛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只是哼了一聲。
那哼聲中蘊含的含義大概是：
看你一會賣不出去還怎麼說！
年九九扁了扁嘴，挑了個人來人往的位置，指揮暗一把馬車停過去，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就要往臉上遮。
“你這又是什麼花樣？”
公子瀛不解地盯著她的舉動。
“哪裡是花樣……”
年九九訕訕地笑道：
“我這不是怕嚇到路人嘛，之前……”
那個農夫的表情，看到她的樣子之後，嚇得說不出話來，萬一其他顧客原本想買豆漿的，看到她的樣子之後，不敢過來買怎麼辦？
“……胡鬧。”
公子瀛聽到她的解釋，有些不樂。
雖說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不高興。
想了想，他又敲了敲年九九的腦袋：
“因為你的外貌就不買你豆漿的人，肯定也是愚昧的人。”
“呃……”
年九九啞口無言。
雖然明白公子瀛的一番好意，可她還是搖頭，自己是來賣豆漿的，難不成還以為是來做善事的，憑什麼要別人不嫌棄自己？
“我說得哪裡不對嗎？”
公子瀛掀開車簾，瞥了一眼車外那些販夫走卒，心道他們哪來的資格嫌棄九兒長得醜？
“少……水文公哎，難道你行商時沒聽過一句話，顧客就是神仙？”
“顧客就是神仙？”
這是什麼理論？
公子瀛誠實地搖搖頭，怎麼能拿顧客跟神仙相提並論呢？
對牛彈琴……
年九九撇了撇嘴，用帕子遮好了臉上，只露出兩隻靈動的雙眼左顧右盼，這才跳下馬車。
她卻不知道，公子瀛盯著她那雙眼睛，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綺念：
九兒這雙眼睛倒長得不錯。
年九九下了車，周圍的人更是驚詫了。
一輛只屬於達官貴人才能用得起的馬車，駛入市井，已經足以讓人驚奇，現在這馬車上居然還下來一個身量纖細的弱女子？
這女子是來買東西的嗎？
望著一旁凶神惡煞的暗一，沒人敢上前招呼年九九，也沒人敢湊近看她是來幹什麼的，眾人只是遠遠地看著她，想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什麼。
等暗一把大木桶也搬下馬車後，年九九一咬牙，一閉眼，開始吆喝起來：
“賣豆漿！賣豆漿了！只要一個刀幣就有一大碗！既好喝，又能飽腹的豆漿！早晨開工之前，一定要來一大碗啊！”
原本就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因為她這番吆喝，全都聚集在她身後的木桶上。
年九九之前也想過，要不要弄個招牌，但仔細一想，別說她不會寫，這街上買得起豆漿的人，十個有十一個都是不識字的，還不如吆喝管用。
這年頭，賣東西的人都是安安靜靜地賣，賣什麼就在自己攤前掛一塊什麼做標識，還真沒人像她這樣做買賣的。
聽到只要一個刀幣，有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上前問道：
“什麼是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