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九睡意全無，坐直了身子盯著公子瀛。
“小奴有話要說？”
公子瀛好笑地看著她，想聽聽這伶牙俐齒的小奴又有什麼高見。
“不敢不敢……”
年九九搖搖頭，琢磨了一會，才試探地問：
“不知道少主打算怎麼回魏國啊？”
“自然是乘馬車了，小奴想要走路也是無妨的。”
公子瀛成功地被她逗樂了。
這麼遠的距離，難道她想走回去？
嗯……
古人這麼沒有想象力的嗎？
“我的意思是，少主打算用什麼身份回去？想必少主要繞道而行，一定是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既然是這樣的話，一定會隱藏自己的身份吧。”
雖然並不知道公子瀛為什麼怕被人發現，但年九九卻能猜中他接下來的舉動。
公子瀛臉色一肅，不再像剛才那般玩笑，反倒狐疑地打量著年九九。
如果不是這小奴先後救了他幾次，他恐怕已經當場拔劍將她殺了。
難怪暗一多番勸他把小奴給殺了，實在是太過可疑了！
“你是如何猜到我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的？”
公子瀛坐起身子，話中已經有隱約的殺氣。
這還用猜的嗎？
“少主白天時明明才告訴我，為了不被發現，要繞道而行……”
年九九用一種你是不是有失憶症的眼神瞪了回去。
公子瀛噎了一下，卻是不懂年九九如何這麼快推斷出來的。
在這個知識只為極少數人所擁有的年代，不要說年九九這樣的奴隸了，就連普通的平民百姓，也很難有機會識字，數數更是隻能用十個手指頭，平常的羅輯思維訓練更是不可能擁有。
所謂的學富五車，自然是因為知識需要用竹簡記載，只有少數貴族，能用布帛之類的來記錄。
所以，公子瀛根本無法相信和理解，年九九會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只不過，這小奴是他府中的奴隸所生，一直負責養羊，也不與外人接觸，更不可能被人收買潛伏在他身邊，要說她是奸細，倒也不太合理。
難道說……
暗一說的或許是對的，她從失憶之後，便被妖魔附身了？
年九九可不知道公子瀛一瞬間已經腦補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她只是繼續搖頭：
“少主不想被人發現，自然不會以原來的身份行走於世，這有什麼難猜的？不過，我要問的可不是這個。”
“你想問什麼？”
對年九九起了警惕心的公子瀛，對她所說的每個字都很仔細地聽。
“就是……我能不能……不以奴隸的身份跟在少主身邊？”
年九九抿了抿嘴唇，她是真不想做奴隸啊。
可自主權都在人家公子瀛手上，她又沒自信可以短時間內逃得讓他找不著，只好跟他談談條件了。
“哦？”
公子瀛顯然誤會了年九九的意圖。
他上上下下地掃視著年九九，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是為了爭取他的憐惜，才想表露自己的才智嗎？
如果做他的姬妾，聰明一些倒也無妨礙，雖說女子聰明也沒什麼大用。
“咳，在府中時，我已讓你搬入了屋舍，你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公子瀛很得意。
年九九被這個答案震驚了：
“少主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