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誤會了！”
年九九那副震驚的表情，簡直要把公子瀛惹怒了。
“誤會？！難道做我的姬妾，還委屈你了不成？”
公子瀛的語氣不好起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得不低頭，低頭……
年九九在心中默唸了三遍，才勉強提起嘴角：
“少主的姬妾都年輕貌美，我怎麼敢奢望……”
是不敢，還是不願？
公子瀛瞪著她，她那副表情，那個語氣，分明就是不願，還怎麼敢奢望，慣會賣弄唇舌！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以平民的身份，或者是……門客？”
年九九小心翼翼地窺探著公子瀛的臉色。
“大膽！”
公子瀛一拍案几：
“門客皆是天下有學之士，怎麼是你一個小小奴隸可以相提並論的？”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是是是，不可以並論，那平民呢？”
年九九並未放棄，雖然她心中仍在翻白眼。
如果所謂的有學之士，就是那天那個鄭叟那樣的奇才，那她還真高攀不起。
想必都是一班古板的老頭子，說不定讀的書還沒她多呢！
見她這麼執著，公子瀛皺起眉頭：
“你……先告訴我，為何要以平民的身份出行？”
這本是個無理的要求，作為主人的公子瀛，完全可以直截了當、毫不客氣地拒絕，可他卻有一絲好奇，想要知道小奴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那個……”
年九九眼珠一轉，她不能直接說自己要攢錢，否則的話，公子瀛一定不會同意的。
“我想為少主多賺點金銀，好證明自己的能力。”
聽到她這番說辭，公子瀛嗤之以鼻。
賺錢，本就不是值得光榮的事，雖說行商的人確實比她這個小奴要高階一些。
更何況，他哪裡缺金銀了，他缺的是……
“哦？要是我不缺金銀呢？”
公子瀛好整以暇地看著年九九，想知道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少主不要小瞧了金銀，財帛動人心，自古以來，皆是如此，少主如果出手闊綽，便能收買人心……”
年九九絲毫不懼，義正言辭，彷彿她說的是什麼國家大義一般。
內心裡，她卻在暗暗鄙視這些人，一個個清高自詡，看不起行商的人，卻不知道他們的物質享受是從哪裡來的。
如果沒有金錢的話，公子瀛還能大辦宴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嗎？
公子瀛思索著年九九的話，覺得似乎有那麼一些道理，反正回魏還有幾個月，讓她試一試也無所謂。
只不過……
“你便只有這個要求？”
為他賺錢，證明自己的能力？
換做其他人這麼說，公子瀛或許會相信，可這小奴奸詐得很，整日就想著自己的好處，怎麼會一心想著為他賺錢，難道不是另有其他圖謀？
年九九咬了咬牙：
“如果少主……同意將我賺到的金銀，留下一點點給我自己，那便更好不過了。”
奴隸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財產，她連自身都屬於公子瀛的。
可沒有錢，寸步難行，她無論如何也想要得到這個權利。
“這個嘛……”
公子瀛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