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喜歡他捧著她的臉哄她,僅此而已。
緊咬下唇,良久,安以若終於哽咽成言:“碩良,戀愛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至於我爸爸的身份,真的與我們無關。”她從沒有想要隱瞞什麼,只是她也沒有必要刻意告訴他自己的父親是市長吧?她單純地以為愛情就這麼簡單,可她似乎錯得很離譜,席碩良顯然不能理解,而且很憤怒。
“我不願意一輩子籠罩在別人的陰影下而活。”刻意忽略她的傷心,他冷冷砸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四年的感情,一千多個日子的牽手相伴,他竟然因為她是市長的女兒毅然決然轉身而去。
那麼堅決,那麼不留餘地。
一切的情愛,彷彿在他轉身的剎那消失怠盡。
安以若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淚如雨下。
他就這樣第一次拋棄了她。那一天,她傷心地幾乎流乾了眼淚。然後一遍遍打他電話,卻始終關機。接連幾天裡他更是避而不見,她急得發瘋,倔強地站在雨霧裡等到深夜,然後在昏倒的瞬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飛奔而來。高燒持續了一天一夜,醒來後睜開眼晴看見他神情憔悴地守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眼底滿是血絲。
“碩良,你不喜歡的,我都可以不要……”晶瑩的淚落在枕間,她啞著嗓子承諾,下一刻已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良久之後,沙啞的聲音響起,她聽見他說:“對不起不會了,我發誓再也不會這樣了……”再也不會丟下她,再也不會。安以若清楚地記得他這樣說過。
她暖暖笑了,伸出無力的手臂輕輕抱住他,埋首在懷裡沉沉睡去。
他們到底是相愛的,風波之後又歸於平靜。然而,愛情的大壩上悄無聲息地出現了淺淺的裂痕,儘管不明顯,卻也不容忽視。
他們,彷彿回不去從前的單純與親密了。
他開始變得很忙,忙到沒時間見面。而她,直言拒絕了父親要為兩人在政府機關安排工作的想法,甚至不顧家人反對準備出國學習。
“國內就沒有好的設計學校了嗎,為什麼一定要出國?以若,你從沒離開過我們身邊,這讓媽媽怎麼放心?”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小就疼著寵著,安媽媽當然不放心她走那麼遠,堅決反對,“只要你願意,你爸爸可以馬上安排最好的設計學校,你明天就可以就讀。”
“我不願意!”安以若站起身迎視母親的目光,神情平靜,語氣透著異樣的堅決:“我要去法國,一定要去!”
瞞著他與家裡進行了一場抗爭,直到兩位老人無奈妥脅,將扣下的護照交到她手上,安以若歡呼著衝到他懷裡:“碩良,我要去法國進修,等我回來我們並肩作戰。”
他笑著摟緊她,柔聲問:“怎麼突然決定去法國?”他已經忘了自己說過法國是服裝的聖殿,只有在那裡才可以吸收到最好的設計知識與靈感。
可對於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牢牢記在心裡,從不曾忘記。
事情就這樣了。安以若走了,一個人飄洋過海去圓他們的夢。他留下來,在這個沒有人脈沒有根基的城市,靠著股韌勁在時裝界拼殺。然後,她學成歸來,他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時裝王國,可是堤壩上的那道裂痕,似乎並沒有因為彼此的堅持而慢慢癒合……
獨自寂寞
米魚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安以若趴伏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嚇得魂都沒了,邊喊邊衝過去抱起她:“安以若?你怎麼了?安以若?”
“你回來了?”安以若疲憊地睜開眼,臉上的淚痕早已經幹了,眼晴微有些腫,勉強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嚇著你了?”見米魚瞪她,她說:“心情不好,鬧自殺呢我。”
“我掐死你!”米魚氣惱,扶她起來,拉過她的手腕仔細看了看,未見到什麼異樣又罵道:“找死啊你,也不開燈。黑漆漆地趴在地上嚇人,我以為你被人謀殺了呢。”
趴得太久了身上冰涼,安以若靠進沙發裡雙手抱膝,“我這麼彪悍,除了你誰能得手啊。”她不是一個人,她有朋友,她們都對她好,她並不孤單。
“你還敢說?”米魚橫她一眼,遞上一杯熱水,“別告訴我你趴在那睡著了?缺心眼兒啊你?”
“還真睡著了。”小口小口地喝著水,她說得漫不經心。她累了,身體累,心更累。
“瘋子。”徹底被她打倒,米魚咬牙切齒,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今晚不是有秀嗎?怎麼回來這麼早?”
“還早?你看看都幾點了?”
看了下時間,安以若的心情更加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