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吧?看來還得從她入手。”
提到蕭然,牧巖神色黯然,“據我所知,蕭然是現在唯一一個能與幕後老闆聯絡上的人,但要讓她開口,很難。”見安市長面露不解,他繼續說道:“目前只能確定最大的東家是她義兄,蕭然是孤兒從小被人收養,他義兄更是拼死救過她,所以想從她嘴裡問出什麼,難如登天。”即使是死,她也未必會吐露半個字。這一點,令牧巖極為困擾。
“既然人已經落網,一定要問出什麼,不能讓線索斷了。”安市長下了指令,牧巖思索後點頭,神情極為嚴肅。
安以若昏昏欲睡,強打起精神,無奈嘆道:“爸爸,您到底是來探病的還是來聽報告的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職業病?從一進門,問候的話沒超過三句,兩個男人就直切主題而去,她忍不住發牢騷,“爸爸,讓牧巖休息吧,你這一來反倒讓人家更累了。”
與安市長對望一眼,牧巖無所謂地笑笑:“沒事,睡了一夜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將年輕人的泰然自若收進眼底,安市長眼裡流露出激賞,轉頭時望著女兒寵愛地說:“我女兒都發話了,這不走也不行了。”司機適時提醒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安父囑附牧巖好好休息,這才領著女兒走了。
安以若挽著父親大人的胳膊,走到停車場時剛好看到一輛掛著軍部牌照的車子駛進來,正想指給他看,聽見老爸說道:“這案子你已經攪進來了,再在外面住我和你媽都不放心,明天我讓司機接你回家。”老爺子下了最後通牒,口氣不容反駁。
“人不都抓著了嘛,沒事。搬來搬去的麻煩。”安以若不以為意,但這次安父卻比以往堅持,“你是我的女兒,你為了什麼搬出來住以為我和你媽真不知道?”見女兒嘟著嘴無聲地反抗,安父語重心長:“以若啊,我和你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能順著你的事我們也都不想攔著你,你喜歡的人我們也試著接受,但事實證明問題並不在我們家,你這樣遷就他真的好嗎?”
“爸爸……”
“你也不小了,碩良還大你兩歲吧?你們的事還打算拖到什麼時候?”結婚這個話題再次被擺上了桌面,安以若頓覺頭皮發麻。不是她不想結婚,只是席碩良從沒提過,她也只好沉默。
“你都回國三個多月了,他還沒露過面,這也太不像話了。”想到女兒每個週末獨自回家吃飯,而昨晚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席碩良依然不在女兒身邊,安父的語氣裡明顯有責備的意味。
不自覺想到之前他送她回公寓換衣服時淡淡的反應,安以若心裡難過,卻依然為他解釋:“碩良真的很忙,雖然公司上了軌道,可是很多事離不了他,再說最近這不是正在籌備釋出會的事嘛,他走不開。”
安父沒再說話,良久之後,她聽到父親沉重的嘆息聲,略微思考,她輕聲說:“我收拾一下明天搬回去就是了。”她除了是他的女朋友,還是父母的女兒,他們老了,她該多陪陪他們,想到常常令他們擔心,安以若很愧疚。
安父欣慰地拍拍女兒的手,讓司機先送她回公寓。
安以若倚靠在落地窗前,額頭抵在透明的玻璃上,心緒煩亂。碩良,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為什麼我們漸行漸遠?眼眸垂下之時,眼底潮溼一片。
輕輕按下那倒背如流的號碼,響了兩聲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她突然哽咽著說不出話,然後聽到他刻意壓低聲音說:“以若?我正在開會,等會給你打過來。”
不等她出聲手機已經結束通話。緩緩滑坐下來,突然間,安以若心灰意冷。緩緩趴伏在地面上,將臉貼在地板上,心如波濤上顛簸的帆船,被狂風暴雨擊得支離破碎,慢慢沉入海底。
冰冷的淚落在地板上,漸漸蒸發乾涸。
時間倒流回兩年以前。
“為什麼不告訴我?”席碩良冷著臉,臉部的線條因崩得太緊已失了柔和,見她不說話,嘲諷地笑了:“是啊,這麼有權有勢的家庭,真怕有人高攀。”
安以若訝然抬頭,似是不認識他一般,心底的眼淚被一滴滴逼了出來,啞聲說:“不是的……”他怎麼可以這樣說?為什麼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她何時有過這樣的心思?他竟這樣看她的嗎?
“那是什麼?”直視著她,他質問:“戀愛四年,我竟然傻得連自己女朋友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真是可笑。”直到有人在背後議論,直到流言鋪天蓋地而來,他才如夢初醒,一問之下才知道她竟然是市長千金,難怪她任性,她確實有任性的資本。
可他根本不知道,她並不是真的任性,她只是喜歡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