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紅白色,肉汁在鍋裡咕嘟咕嘟,仿若是最美妙的音樂。燉出來的肉香甜軟,肥瘦相間,肥而不膩,夾一塊放到嘴裡,根本不用牙齒去咀嚼,它就那麼慢慢的融化在嘴巴里,香的整張嘴巴都冒著香氣。
排骨要啃,越啃越香,用牙齒的那些時間,彷彿有人在自己的心裡饒癢癢,恨不得一口把肉吃光,又享受吸允骨頭的過程,不同於紅燒肉,排骨上面的肉大多有嚼勁,配合著濃厚的醬汁一起,在牙齒中頑皮的嬉戲,給人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老爺子啃完一塊排骨,整道菜的餘韻還停留在嘴邊,他頓了一會兒,閉著眼睛享受的搖頭,隨後又夾起一筷子魷魚。
如果上一道菜的特點是甜香,那麼這一道菜就是鹹鮮,鹹味正好去除了海產品的腥氣,提取出它味道的鮮美,魷魚看著像是剛買來的,(這東西不能凍,一凍就沒了)齊和生和程夢香正好趕上了它最好的時候,魷魚肉嚼起來既不老以至於無法下嚥,又不會太嫩所以沒有嚼勁,整道菜鮮美又下飯。
老爺子搖頭擺尾品嚐完兩道菜,睜開眼,對著一直沒有動作的齊和生說:“去給我盛碗米飯。”
齊和生也沒說什麼,直接站起身來,結果碗往廚房走去。
看齊和生不在,老爺子突然開口問道:“這倆菜誰做的?”
“嗯,”程夢香頓了一下,反應過來老爺子是在問她,回答,“我倆一起做的,他掌勺比較多,好吃嗎?”
老爺子沉吟了一會兒,也不說好吃不好吃,而是繼續丟擲問題:“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程夢香沒生氣,乖乖回答了:“他是我物件。”
然後她鍥而不捨繼續問道:“你是誰啊?”
還沒等他回答,齊和生回來,把碗放到他面前:米飯是程夢香蒸的,這沒什麼訣竅,就是普通的大米飯而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粒粒飽滿,看上去白白胖胖,嘗一口,不軟不硬,透出米飯特有的香氣。
老爺子飛快的嚐了一口,然後夾起一塊排骨,以一種細嚼慢嚥的姿態和莫名快速的速度吃了起來。
程夢香看著齊和生,無奈的衝他聳聳肩,兩個人看著盤子裡的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沒猶豫幾秒,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程夢香發現她根本沒辦法說話,餐桌好像正在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般,她看老爺子如臨大敵的樣子,甚至以為下一秒就會有一個變/態殺人狂魔拿著機槍向他們的方向掃射。
齊和生和程夢香吃到八分飽就默默停下,此時老爺子已經盛了第三碗飯,百分之八十的排骨都是他解決掉的,吃光最後一塊後,他甚至拿起盤子把湯汁劃拉到自己碗裡拌著飯吃。
程夢香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有些擔心:“大爺,你中午吃飯了沒啊?吃這麼多小心積食……”
老爺子瞅她一眼,視若無睹的繼續往嘴巴里扒飯。
她繼續說道:“還有,少吃點排骨,不是不讓你吃,你這麼大歲數了,吃那麼多糖對身體不好,別跟小孩似的……”
還沒等她說完,老爺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炸毛起來,嘴裡的飯還沒嚥下高聲道:“什麼這麼大歲數,怎麼說話呢?我歲數怎麼了?”
“我不是那意思……”程夢香看他,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一樣,脾氣極好,語氣溫柔的哄著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肯定吃午飯了,下午四點又吃這麼一頓,晚上怎麼辦?”
“晚上不餓不吃了,半夜肯定就肚子叫喚,大晚上誰給你做飯啊?再說規律作息,規律三餐,聽說過沒?”
“哼!”老爺子聽她這一番話,倒是不生氣了,抹掉嘴角的飯粒,看了看碗底剩下的幾口大米飯,想了想還是吃掉了。
吃完,齊和生收拾碗筷,程夢香幫著他把盤子送進廚房,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老爺子就不見了。
程夢香看著對面空空的座位,如果不是那乾乾淨淨的盤子和鍋裡少了一大半的米飯(程夢香想第二天早上留著做炒飯吃的)還殘留著那老爺子存在的痕跡,這真的很像是兩個人的幻想。
程夢香拿抹布擦乾淨桌子,把椅子擺回原位,回到廚房,靠在門口看齊和生刷碗。
這真是一幅美妙的畫面:高高帥帥的男生,穿著白襯衫,把袖子挽上去,露出充滿力量的小臂和潔白纖細的手掌,他的背影修長,肩膀不算寬厚,卻格外有爆發力,此時一舉一動都充滿著刻意的慵懶,每個幅度都那麼有味道。
程夢香先是默默欣賞了一會兒,然後走上前,挽起袖子想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