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個女人連命都要沒了,怒從心頭起,自己老頭子自己沒轍,你這死婆娘在這罵了一天了,左不過也是丟人了,乾脆,我跟你拼了,挽起袖子就衝上去扯住武氏的頭髮就撕打起來,一邊打還一邊罵:“你這個臭娘們,欺負我們家閨女,還欺上門來了,我也不活了,咱們一起去死”劉嬸子反應快,忙上前拉仗,這拉仗也是門學問啊,劉嬸子專門拉著武氏,不是抱著武氏的腰,就是拉著武氏的手,嘴裡還高聲叫呢:“快別打了,打壞了可怎麼是好呢,都是親戚呢”簡婆子揮起蒲扇大的手上下翻飛,不一會,武氏就被簡婆子打的滿臉血道子,披頭散髮,衣裳凌亂,白天看都覺得猙獰,晚上看活像女鬼。
186第三十七章
忽然衝進來一個男人;拉住了簡婆子,眾人一看;是個穿著藏青色道袍的少年;細眼薄唇;面色白皙,是傅勉;後面跟上來一箇中年男子,頜下留著鬍鬚,帶著書生逍遙巾;身材瘦高;卻是傅秀才。
這傅秀才也算是書香門第;自幼便沉浸在聖人的教誨中,不能自拔,可惜雖然整日搖頭晃腦掉書袋,考運卻不怎麼樣,十九歲中了秀才後,連下五場,都無功而返,所幸家中還算殷實,祖上留下了幾棟宅院和百畝良田,度日倒也不成問題,只是人品端方的有些迂腐,說出話來不是子曰就是這個雲那個雲的,讓人很是厭惡。
傅秀才早就知道老妻要去簡家要聘禮,心裡也惦記著那二十兩銀子,知道老妻潑辣,想來吃不了什麼虧,也沒當回事,可到了下午,妻子還未回來,心裡不免發慌,找人去探聽,才知道妻子被眾人奚落,忙和兒子一起趕來。
傅秀才皺著眉頭,看著妻子被撓的血淋淋的臉,十分惱怒,一個勁的說:“這,這是怎麼回事?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阿土笑道:“可不是嘛,實在有辱斯文,我說傅秀才,你這媳婦你可回去好好管管吧,剛剛當著眾人都撲到我們兄弟懷裡了,我還好,我這兄弟可是地道的童子呢,被你媳婦嚇著了,以後不敢娶妻了可是不行啊!”
豹子還是一副柔弱樣:“是呢,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你家大娘撲到我身上還摸了我一把呢”
眾人跟著起鬨:“哎呀,還摸了?”
“看不出啊,這秀才娘子這麼浪蕩呢?”
“你不知道嗎,這女人啊四十如狼五十如虎呢”
郭大路義正言辭:“傅秀才,你家媳婦不過是給人家舀碗水你就說她不守婦道,如今你妻子摸了男人,你待如何?”
樂川在人群中高喊:“當然是休了她呀,諸位,諸位,這傅秀才一向誇自己是讀了聖賢書的,對自己兒媳婦要求這麼嚴苛,對妻子當然也要一樣啊,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
眾人一起喊:“正是”
傅秀才面色鐵青,眼睛充血,渾身發抖,回身抽了妻子一個嘴巴,恨恨的道:“傷風敗俗!”又指著簡驢子道:“你,你們家如此羞辱傅某是何道理?我告訴你,你的女兒我們傅家是絕對不會迎回去的”
簡驢子也來氣,沒好氣的道:“我羞辱你什麼了?老孃們打架,誰也拉不住,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你們家的,你們簡家不肯退還聘禮也就罷了,還讓人故意鬧起來羞辱我妻,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我們見官去!”傅秀才悲憤交織,口不擇言,忘記了簡驢子是縣衙的衙役一事。
倒是傅勉還算有點心眼,忙拉著父親悄聲道:“爹,我那岳父是縣衙的衙役啊,上了公堂,縣太爺當然向著他們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咱還是走吧。”
傅秀才這才反應過來,看妻子蓬頭血面,越發覺得無地自容,可此時這麼多人看著,總要掙幾分面子,挺了挺胸一臉蔑視的說:“今日之事,傅某改日再上門討教,你簡家該給我傅家一個交代!”領著妻子兒子在眾人的鬨笑中,狼狽的走了。
眾人也一鬨而散,劉嬸子和杜氏見這般情況也不便再呆下去,跟簡婆子說了幾句也告辭了。
杜氏跟劉嬸子說了一路話,不外乎是感慨簡驢子死要面子,不通人情,為了丁點事居然要姑娘的命,到了家,發現桃花正昏睡在家裡的炕上,把杜氏嚇得不輕,忙問女兒,貞娘就一五一十的把過程說了一遍,杜氏又驚又喜,喜的是女兒聰明伶俐,機智無雙,驚的是這桃花來了自己家,日後簡家怪罪,自己怎麼交代。
貞娘看出母親的心思,笑道:“娘,你別擔心,前兒樂掌櫃捎信不是說我爹這幾日就要回來了嗎,等爹回來讓我爹出面,連縣太爺都要給我爹幾分面子,想那傅秀才也不會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