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問:“找到桃花姐姐在哪了嗎?”
“我剛才進去看了,在自己屋裡掉眼淚呢,我蹲窗跟底下聽著,好像在那嘀咕啥這樣也好,一了百了呢,估摸著是被她爹和婆家這一出弄得真不想活了。
貞娘皺皺眉道:“一會你進去把她打暈再運出來吧,你再找幾個人去前面吵鬧一番,引得屋裡的人都出來才好。”
石頭笑笑,衝五個少年之中的四個人道:“大路、樂川、豹子、阿土,你們幾個最擅長這個了,看你們的了!方航跟我去把桃花弄出來。”
幾個少年笑道:“成,你們好吧!”
這大路姓郭,是鎮上武館郭師傅的大兒子,樂川和豹子、阿土都是鎮上的混混兒,出了名的潑皮。
這邊廂武氏正在罵的得意之時,見人群中忽然擠進來四個少年,個個一臉流裡流氣的笑,看的武氏一愣,有點卡殼。
阿土走出人群,圍著武氏繞了一圈,捏著下巴道:“這位大娘,聽你罵了這麼半天,說你兒媳婦怎麼怎麼不守婦道,勾搭男人,我怎麼聽說你兒媳婦進門不過半年,你兒子是不是不行啊?要不兒媳婦怎麼會出來勾人呢,大娘,我這人其實特別喜歡助人的,你兒子要真不行,你找我,要不,你再娶媳婦估摸也得偷人啊”周圍看熱鬧的人鬨堂大笑起來,武氏一時矇住了,光想著罵簡桃花了,想著讓簡家丟人現眼,想著怎麼把聘禮要回來了,卻忘了,兒媳婦偷人,兒子臉上也沒光啊。
豹子和阿土十分默契,也跟著繞著武氏走了一圈,把胳膊搭在阿土身上,一臉惋惜的道:“哥們,你這好心,人家大娘未必領情啊,傅家的勉哥兒,那是秀才的公子,人單薄些,柔弱些也不奇怪,這不行嘛,的確是個沒辦法的事,大娘也難過啊,所以發現兒媳婦舀點水給陌生男人就趕緊說兒媳婦偷人,其實是給兒子遮羞呢,咱們心裡明白,可是你也別擋著這麼多人說啊,這多不好”他一臉正義,言辭懇切,周圍人幾乎要信以為真了,武氏卻被氣得七竅生煙,腦袋都快冒出煙來了,一個高從地上蹦起來了,一頭撞向阿土,阿土和豹子被撞倒在地上,阿土趁機拉了武氏一把,三個人滾到了一塊,阿土高聲叫喊:“救命啊,殺人了,傅秀才娘子殺人了”
屋裡的簡驢子一家和杜氏劉嬸子都被嚇了一跳,忙出了屋,看見武氏掙扎著跳起來,正指著兩個少年破口大罵:“哪兒來的兩個小王八犢子,敢說我兒子,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兒”
郭大路適時的上場了,他是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長年習武,肩寬體健,往中間一站,很有幾分架勢,他神情嚴肅,眉頭緊鎖,義正言辭的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武氏一愣,還以為是衙門裡的什麼老爺來了呢,忙說:“他們汙衊我兒”
“我說的就是你,甚為婦人,當知道三從四德,你現在居然當眾撲到兩個男人身上,身體有了接觸,你已失德敗行,身為秀才娘子,你媳婦不過給人舀了碗水,你們家就說她有失婦德,你現在連身子都撲到男人身上了,這是什麼?當眾宣淫?”一連串的帽子砸下來,武氏頓時頭暈腦脹,圍觀的人們見了都熱烈響應,這些人大多是簡家左右的鄰居,看見傅秀才娘子這般撒潑糟蹋人家閨女,早就看不過眼去了,雖然簡驢子的人緣不好,可桃花溫柔美麗,還是很得人心的,這會見有人出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武氏也給繞進去了,當然跟著起鬨:“可不是嘛,這秀才娘子原來這麼風騷啊,當著我們大家的面就跟男人滾做一團啊?”
“還說兒媳婦怎樣,我看他們老傅家自家就門風不正,卻賴人家桃花呢,這樣的人家誰敢嫁過去?”
“這傅秀才可真是不得了啊,娶了這麼個娘子,當著咱大夥還敢衝到小夥子懷裡去,揹著人指不定啥樣呢,不知道這幾年傅秀才頭上的頭巾是不是早就變了顏色”
樂川當然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馬跟著唱和:“身為秀才娘子都可以這麼不守婦道,辱沒斯文,應該讓傅家開祠堂,把她浸豬籠才是”
豹子更不是東西,裝著瑟瑟發抖的樣子,可憐兮兮的說:“大娘,就算你已經飢渴的不行,可我才十七歲哩,扛不住你這如狼似虎的年紀呢”
周圍人鬨堂大笑,武氏氣的幾乎發瘋,心知這必然是簡家找來羞辱自己,為桃花開脫的,心中不由更是怨恨,原以為,簡家性兒軟,是好拿捏的,誰知,淨把髒水潑到了自己身上,一時想不出主意,乾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你們簡家欺負人啊,看我老婆子孤身來的,找了幫手欺負我啊”
簡婆子見武氏這般撒潑,想起自己女兒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