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李懷凝也惹到我,是該的。
如果姓趙的沒打過勾搭我那個五十七歲的富翁爸爸的算盤的話,我會的。
但一想到她從我們國中開過一場母姐會,跟我爸爸照過面後有那種想當我後母的幻想起,我只有一句話送給她,“姓趙的,想當我媽,你下輩子投胎前最好賄賂一下掌管生死簿的官吧!”
所以了,各位看倌已窺出我個性裡的矛盾、懦弱與瑕疵。
我的本性的確是善良的,但並不是永遠善良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地步!我本來是講理的,但只要惹毛了我,我可以比母老虎還毒,在心裡記恨一陣子,然後慢慢理性地自行排毒。
像我這樣中了淺毒,又沒法將善良貫徹到底的胖怨女,跟兩個美若天仙的室友同處一室耗日子,實在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但人是會作夢的,我唯一的夢是希望至少在我香消玉殞前,不再是個不解人事的處女,沒伴我不介意,但就是不要是處女。
就在我對老天爺失去信心時,月下老人總算收到我的叩應,遣了一個男人給我。
天啊!他性感透了,身高一八五,臉是臉,皮是皮,五官正得不得了,西裝下的甲等體格讓男人稱羨嫉妒、令女人抓狂愛慕,只要被他瞟過一眼,高潮就在不久後,拿他跟金城武比一點也不誇張,不論橫看豎看,絕對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最最令人垂涎的男人。
我們姑且稱他“一八五”好了。
當我見到一八五的第一眼,我巴不得他是磁鐵我是釘,能纏他一輩子,一直到他變成釘而我是磁鐵,能再胡攪不清到下輩子。
他是何方神聖?
他既不是神也不是聖,他只是我們公司的一個賣漢堡的客戶的採購小經理。
我跟他只有一面之雅,互握過手,他態度和善有禮,對我碩大的體型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模樣,但我知道他把我列入“姨”字輩,侏羅紀時代的保護生物!
天,我還小他三歲耶!小生他也太看“重”我了。
我跟他其實不可能有未來的,但很不幸的是,他跟我那個花俏的女秘書有了兩個月的交集,當我發現我的秘書倒追他成功時,真是後悔當初沒堅持錄用男秘書,現下養狐狸精為患。
不過若沒有這兩個月的交集,我是沒辦法將他的底細打探得一清二楚的。
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是,我的秘書被他甩了。
他撂下的理由是——
“全都是他的錯,因為他還是無法忘情於他的第一任女朋友。”
說到這兒,請容我打個岔,我們要知道,男人長得帥撒謊不算是罪,而是女人暗中默許給他們這樣的片面優惠待遇,然而長得帥,卻有膽撒出一往情深的謊,不啻藐視女人的第六感了。
照理說,從我秘書哭得死去活來咒他的模樣看來,左批右判他都該是個不折不扣的愛情騙子“很帥很可愛很令人垂涎的那一種”,但我的秘書是那種憑感覺行事、看黃曆過日子的女孩子,她甚至覺得吳宗憲是全臺灣最幽默的男人!
媽媽喂,由此可知,光依她的感覺去評判男人是危險不客觀的。
撇開一切不談,我想我若有機會可以跟Mr。一八五有一腿的話,就算他是個從性而遊的賣國賊我也會原諒他的。請別罵我沒志氣,有損女人尊嚴,如果你有我這種超凡的體型,對愛情抱持巨大的幻想,又急欲擺脫貞操的具體束縛的話,你就會了解我渴望被人捧上一捧的感覺了。
他是誰,他叫駱偉。
天啊!連名字都這麼金城武,你能怪我吳念香不對他從心而動嗎?
駱偉。是的,你們知道的,身高一八五,是那種很帥,年輕有為,看起來善良,又有本事把三件一百元的地攤貨穿出十倍價值韻味的男人。
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叫安安。很巧又不湊巧地我也認識這個叫安安的女孩子,她跟我算得上是秦晉之好,因為她母親曹靜香在六年前嫁給我父親,我的名字念香就是因她莫名其妙來的。
安安是那種可以不食人間煙火,卻還有體力把他這個一八五的大個兒兜得團團轉,然後大喝一聲“給我滾”,讓男人討不到便宜垂頭走人的奇女子。
不過那也要怪駱小生當時年幼無知走錯一步,被老女人灌醉拐去童男之貞,才遭受到被甩的命運(二十九歲還是個處男,不僅是無知,簡直就是智障憨呆)。
打那時候起,駱小生便脫胎換骨轉了性,特別熱中追趕跑跳碰,不僅在健身房裡,還可擴大到陌生女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