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的抑鬱。
“大姐,說真的,大雪會讓人變得神經質,而躲在蛹室中,也會令人窒息。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快樂。如果不是我們姐妹可以幫忙的,就找專科醫生談談吧。”
“專科醫生”這四個字,立刻讓葛風蝶的神經敏感起來。
她想到一個人,不,這麼說不對,是她一直在想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叫“慕林”的男人。
他們有多久沒聯絡了?
半年?對,是半年,一百八十天。
但她怎麼感覺好像經歷了六十年這麼長?她亦如伊莎貝拉,每三天就死一次,經歷了六十回,她都快絕望了,忘了生命的意義。
她在等什麼?
等他親自上門,或主動撥電話給她?
是的,她在等待。
彷佛那兩老的離去,也讓她的生活偏離了正常值。
“姐,記得我的話,去看醫生。我好像記得你不是行朋友叫什麼林的,他就是那方面的專科醫生,要不要我代你預約?”
“不要!”拒絕的聲量,大到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OK,記得晚上先回來,也許四妹可以為你紆筋解疲一下。”她覺得大姐真的“病”了!
“好吧,如果雪不會擋住道路的話。”她說,但卻看見外邊的雪越下越大……
正當雪越下越大,葛風蝶決定今晚不回去,準備打電話回家告訴妹妹們時,就聽見電話鈴聲響起。
“喂。”她想是花仙打來的,就直接說道:“今晚雪太大,我就不回去了。我會在研究室裡,還有,你需要的那些解饞又沒營養的東西,我會在雪停了之後再去買。”
奇怪的是,當她一口氣說完後,對方卻沒有出聲,接著只聽見嘟嘟嘟的斷線聲音。
她先是感到不可思議,繼而想到可能是闖空門的人,連忙撥電話回家,“花仙,一分鐘前你有沒有打電話給我?”
“沒有。怎麼了?”葛花仙疑惑地問道。
“沒事,只是一通怪電話。我本來是想說,我今晚不回去了,現在——”
“為防萬一,你最好躲到警衛室,然後再找個可信賴的強壯男人來救你。”
“拜託,天寒地凍,有哪個強壯的紐約男人,會發瘋來救我這個未曾謀面的女人?!”
“有啊!警察。”葛花仙故作鎮定地說道。
“我自己想辦法,倒是你們小心門窗。”
“這時歹徒不容易涉雪而來。”
“最好。Bye…bye。”
姐妹二人同時掛上電話,卻聽見有人敲著她研究室的門。
她的心跳瞬間停擺。
不會真的引來惡人吧?
敲門聲又持續響起。
“誰?”她終於放膽問道。
“葛小姐,你的未婚夫來找你。”門外傳來警衛強尼的聲音。
她的未婚夫?怎麼可能!這強尼八成多喝了幾杯。
“你問他叫什麼?”她仍不開門。
過了十秒鐘後,強尼於是回答:“他說,他叫船長。”
船長一誰會用“船長”這兩個字?
難道他……他……是——慕林?
她立刻開門,一張思念已久的俊容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天啊!她好想他!
強尼識趣地退了出去,慕林走了進來。
“我來接你去買東西,然後送你回家。”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就是偷聽我電話,又掛我電話的那個怪物?”她又驚又氣的質問。
“首先我得說明,我沒有偷聽你的電話,是你劈里啪啦說個不停,再來,正當我準備回答時,手機剛好沒電,只好親自來一趟。”
“天啊,你嚇死我了!”她的聲音還夾著顫抖。
“我很抱歉。”他說得十分真誠,“來,好友久別重逢,給我一個紮實的擁抱吧!”他已張開雙臂。
她笑了,卻沒有走上前。
“那好。”他反客為主,像老鷹抓小雞地將她拎到他的胸前,牢牢地扣住她,“對,這就是我思念的味道。”
她忽然輕顫了下,不敢相信他真的在她的眼前。
“嗯!這也是我常常會夢到的顫抖,是一種屬於你,也屬於我的律動。”他靜靜感受身下的柔軟與芬芳。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麼任他擁著、感受著,同樣也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感動與過度思念的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