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也就是葛風蝶的你,到這裡後所帶來滿山的伊莎貝拉時,我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也是我和老船長將真正重逢的時刻到了!
“伊莎貝拉”真的將我們的誓約帶回了天堂!真的。
最後留下我與我先人先俊研究伊莎貝拉的壓箱寶資料,請你們善加儲存與利用。
但我必須說,經我長期的研究發現,伊莎貝拉的蛹能否改善瞄神經的效果,答案是一部分。而飛舞在阿爾卑斯山上的幻蝶,與實驗室中的幻蝶,所產生的效果是有差別的,細節請見附件資料。
歇筆前,我有一事相托,就是將我與老船長合葬於此,圓一場蝴蝶夢!
至於你們若有心研究伊莎貝拉,最好在此結廬住下。
永別了!
我的朋友。
老伊莎貝拉·布古娃絕筆
葛風蝶一直流淚,哽咽聲沒斷過,慕林拍了拍她的肩頭,“我們先處理他們的後事,至於其他的事再從長計議。”
“嗯。”早已哭花的臉,顯得楚楚可憐。
他的心牆就在這時剝了一塊,極為自然地將她拉向自己,牢牢地抱著她,讓她哭個夠。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死亡不是最可怕與恐怖的,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周圍的人的態度與表現。
他終於知道,當別人不經意提及父母死於抑鬱或是自殺時,他是劇烈疼痛的,然而,其實,當下的他只是需要多一點的理解與鼓勵罷了。
可惜人們多是吝嗇的,再不就是漠然,或是不知所措,難怪憂鬱成疾、自殺身亡的人越來越多。
他輕輕地喟嘆。
第九章
十二月,紐約。
自從慕林與葛風蝶,將老船長與布古娃老太太,合葬於他們小屋附近之後,彼此便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
他們像是兩條平行線就這麼失去聯絡,儘管雙方都有對方的電話,但沒有人主動開口說何時再見面,彷佛之前的邀請是不存在的。
兩人完全投入了自己先前的工作,宛如一直打轉的陀螺,沒日沒夜的工作。
葛風蝶的妹妹曾問她,她的戀人不是已經出現了嗎?為何沒有下文?難道對方不是那個看上去忽冷忽熱的慕林?
她總是苦笑帶過,“也許是老祖先葛兒西亞,沒有將她的本事全傳給我,所以誤判了。”
之後,妹妹們也就不再追問她。
今天,葛風蝶依然在研究室,看著從阿爾卑斯山帶回來培養的伊莎貝拉的蛹。總覺得牠們也將隨著老船長與布古娃的離去而死亡。
窗外的大地早已鋪滿皚皚白雪,她的耳邊不時會傳來一陣陣聖誕鈴聲或音樂聲。
聖誕節快到了,這對美國家庭是個重要的日子,家家戶戶早已掛好美麗的燈飾與佈置,到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忽然,電話大聲作響。
嚇了她一大跳,連忙抓起電話,“這裡是伊莎貝拉研究室。”
“大姐,再過三天就是聖誕了,我們三姐妹要特別提醒你,別忘了回來吃團圓飯。”排行老二的葛花仙說道。
“只剩二天啊!”她待在這裡這麼久了,連時間都忘了,還以為再過一星期才是聖誕夜。
“沒錯,如果你願意提早回來,我就不用一個人烤火雞與做派了。”花仙又說。
“我希望趕得回來。”她說,雙眼又移回伊莎貝拉沒有動靜的蛹殼上,“我好想吃佛跳牆。”
“那是中國除夕夜吃的!再說我不會做,只有你會。”
“是嗎?我記得雪靈也會呀!”她說得心不在焉。
“她會做的是田螺大餐。”
“那月兒呢?”
“她會做蛋黃酥、咖哩餃、綠豆糕之類的東西。”
“哦,原來是我記錯了。”她有些意興闌珊。
“拜託,快點離開那些蝴蝶,否則你會連咱們姐妹的名字都忘了。”葛花仙抗議道。
“好吧,今晚我提早回家。”她說。
“那就帶三盒史密斯太太西點店的法式蝴蝶香檳蛋糕,另外再去老天祿買幾隻風雞腿,我好想吃。”
“風雞腿含有亞硝酸胺,對人體不好。”她馬上反對。
“但對我想吃的嘴巴有好處,因為思念有時反而可以產生轉移作用。你也該多吃一些,免得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葛花仙半糗半調侃地說。
“哈!虧你還是酷愛大自然花草的支持者,竟然這麼不重養生。”她這才化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