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集中在這棟宿舍的頂樓。“這樣他們就眼不見為淨了,懂吧?”哈羅德說,“像一群他媽的鳥仔住在樹頂,”哈羅德·斯沃羅說:“兄弟,這狗屁學校就是這樣待黑人的。”

宿舍的五樓又暗又熱。“熱氣會上升,懂吧?”哈羅德·斯沃羅說,“歡迎光臨他媽的叢林。”

每個房間的燈都熄著,但門縫裡有音樂流瀉出來,就像停電的城市裡的一條小巷,兩旁開滿夜總會和酒吧;我聽見房裡傳來錯不了的走步聲——有人在黑暗中跳舞。

哈羅德·斯沃羅敲著其中一扇門。

“幹嗎?”小瓊斯嚇人的聲音說,“找死啊?”

“小瓊斯!”哈羅德·斯沃羅說著,愈敲愈大聲。

“你真想找死,是不是?”小瓊斯說。接著我們聽見一連串的開鎖聲,彷彿從裡頭上了閂的牢房。

“如果哪個他孃的想死,”小瓊斯說,“我倒可以幫忙。”又有幾道鎖開了,哈羅德·斯沃羅和我連忙倒退幾步。“你們哪個想先死?”小瓊斯說。一股熱氣和薩克斯風的樂聲從房裡冒出來,他背後映著燭光——點著蠟燭的桌上還鋪了一幅星條旗,活像哪個總統的棺材。

“我們需要你幫忙,小瓊斯。”哈羅德·斯沃羅說。

“是哦!”小瓊斯說。

“有人抓了我姐姐,”我對他說,“弗蘭妮被抓走了,他們在強暴她。”

小瓊斯抓住我兩腋,一把將我提起來跟他面對面,輕輕往牆上一靠。我腳底八成離地有一兩尺,但我沒掙扎。

“兄弟,你說‘強暴’?”他問。

“對!強暴!強暴!”哈羅德·斯沃羅說著,像只蜜蜂在我們旁邊跳來跳去。“他們在強暴他姐姐,兄弟,真的。”

“你姐姐?”小瓊斯問道,我沿著牆滑到地板上。

“我姐姐弗蘭妮。”我說。

那一刻,我真怕他會跟上次一樣說:“對我而言,她只是個白人女孩。”但他什麼也沒說。他在哭——那張大臉就像戰士遺忘在雨中的盾牌一樣,又溼又亮。

“求求你,”我對他說,“我們得趕快。”但小瓊斯搖了搖頭,眼淚灑到哈羅德·斯沃羅和我身上。

04 弗蘭妮輸了一場架(6)

“我們來不及了,”小瓊斯說,“絕對來不及。”

“他們有三個人,”哈羅德·斯沃羅說,“三次會久一點。”我一陣噁心——感覺就像每年的萬聖節,一肚子垃圾和廢物。

“我知道是哪三個人,對吧?”小瓊斯說。他開始穿衣服,我這才注意到他原來光著身子。他穿上一條寬鬆的灰色運動褲,把巨大的光腳套進一雙白色的大頭籃球鞋,頭上反戴了頂白色棒球帽。顯然小瓊斯只打算穿這些,因為他就這樣站到五樓的走廊上大吼一聲:“護法黑軍!”所有的門都開了。“獵獅!”小瓊斯吼道。全五樓的黑人運動員都現身了。“準備行動!”小瓊斯說。

“獵獅!”哈羅德·斯沃羅叫著,在走廊上飛來飛去。“準備行動!護法黑軍!”

這時我才發覺,我認識的黑人學生沒有一個不是運動員——當然了,如果沒有點用處,我們的狗屁學校也不會要他們。

“獵獅是什麼意思?”我問小瓊斯。

“你姐姐是個好女孩,”小瓊斯說,“我知道,所有人的姐妹都是好女孩。”他說,我當然同意。哈羅德·斯沃羅拍了拍我手臂:“看吧,兄弟,所有人的姐妹都是好女孩。”

我們飛奔下樓,人這麼一大群,卻安靜得出奇。哈羅德·斯沃羅領頭,在每個樓梯口不耐煩地停下等候。以小瓊斯的塊頭,他的速度實在驚人。我們在二樓樓梯口遇上了兩個回宿舍的白人學生,他們看到一大批黑人運動員下樓,連忙逃到走廊上。“獵獅!”他們喊道,“他媽的護法黑軍!”

沒一扇門開著,兩盞燈熄了。於是我們置身在萬聖節的夜晚中,趕向樹林小徑旁我一輩子不會搞錯的所在——那叢曾經也一直屬於弗蘭妮和我的樹蕨。

“弗蘭妮!”我叫道,沒有回答。我領著小瓊斯和哈羅德·斯沃羅走進林子;在我身後,黑人運動員沿著小路散開,四處穿梭——搖樹幹,踢枯葉,有幾個哼著小調,所有人(我忽然注意到)都反戴棒球帽、打赤膊,還有兩個戴捕手面具。他們越過林間,彷彿一臺巨大的收割機掃過田野。隨著手電筒一閃一閃,我們像一群巨大的螢火蟲來到了樹蕨叢。蘭尼·梅茲還沒穿褲子,我姐姐的頭夾在他兩膝之間。梅茲跪著壓住弗蘭妮的手臂,整個人罩在她頭上,而切斯特·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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