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反正佳佳這個女兒我已經不想認啦,你們才是我的孩子,唉,……”
他還是禁不住嘆一口氣,又道:“時候已差不多了,你們警覺一點,等咱們收拾了敵人,便立刻悄然上路,前赴武當山紫霄宮……”
涼亭內寂靜下來,在黑夜中,秋風一陣陣吹刮,那條沓無人影的直道看來倍感荒涼悽寂。
過了好一會兒,已是二更過快到三更時分,阿平輕輕道:“假如敵人現在還不出現,那就要等到明天晚上了。”
他話聲剛落,展鵬飛忽然噓了一聲,低低道:“有人來啦,但不止兩個!”
一眨眼間,三道人影出現在數丈外,疾奔而來。
他們施展的是陸地飛騰之術,可見得乃是長途奔跑而來。
正因此故,腳下聲音比施展輕功時重了許多,在常人耳中,還沒有聲息,但在展鵬飛這種內外兼修,而又天賦耳聰特佳之士,卻能遠遠聽見。
徐天覆一抖雙臂,身形如大鳥般飛了出來,輕飄飄落在路中心,擋住那三個夜行人的去路。
那三人的腳步一剎,目注這個突然阻路之人。
他們迅即識出了來人是誰,其中一個也是高瘦個子的中年人,冷笑一聲道:“原來是五行派掌門人徐兄親自出馬,你的訊息靈通得很呀……”
他說話時,便有一人移近涼亭,檢視亭子內外,然後迅即發出暗號。
那瘦長個子的中年人又遭:“更想不到的是徐兄孤身前來,竟然未帶幫手,敢是認為我盜泉雙怪不難應付,用不著勞師動眾麼?”
徐天覆的目光這時才回到發話的人面上,嚴峻地道:“戴兄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今夜果然是對付本人而來的。這樣也好,咱們別的話也不必多說了!”
姓戴的中年人搖頭道:“徐兄錯了。憑我盜泉雙怪戴迅、王速兩人,可的確招惹你不起,所以我們不是對付你老兄來的!”
徐天覆疑惑地嗯了一聲,他心知盜泉雙怪戴迅和王速這兩人在武林中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定然不會當面抵賴。
但他明明是仇家對頭快劍門所聘的,此來不是對付他的話,卻對付誰?
王速走回來,他中等身材,面白無鬚,神情陰險。他仰天笑了一聲,道:“徐兄武功之高明,咱兄弟一向耿耿不忘,心中佩服得緊,所以咱們兄弟實在不是對付你來的!”
戴迅介面道:“徐兄不必多疑,咱們兄弟此來,只是打算瞧瞧你老兄那個機關有多麼巧妙而已。當然啦,如果徐兄在世,豈容咱兄弟瞧看那個機關,對不對?”
他打個哈哈,突然厲聲喝道:“徐天覆,對付你的人在此!”
徐天覆目光立刻轉到他身邊的人的面上,剛才他已經打量過,卻沒有認出是什麼人,因為此人相貌平凡,身材普通,除了手中拿著一個長條形物事,用布包著,顯然是兵器之外,別無一點兒特徵,實是無法辨識。
這人也和徐天覆對瞧,眼中漸漸射出兇悍懾人的光芒,霎時間氣勢迫人,威稜四射,那副平凡面孔,忽然變得兇厲剽悍之極。
徐天覆身為一派掌門,自是見多識廣之人,心中迅即想到一個人,不禁一凜,道:“這一位敢是幽州殺手晁任重晁兄麼?”
那個兇悍的人應聲道:“徐兄猜得不錯,正是晁某人!”
他聲音寒冷如冰,含蘊著無窮殺機。
徐天覆雖然大為凜惕,但並非驚懼害怕,見他很不客氣的樣子,於是也面色一沉,冷冷道:“晁兄來到我們宣城這個小地方,無怪變得目中無人了,哼,哼,徐某雖是不才,卻也不怎麼把晃兄放在心上……”
幽州殺手晁任重的表情全無變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好像對徐天覆的譏嘲奚落全然無動於衷。
甚至在他那張平凡的臉上,所泛現的兇毒剽悍威勢,亦不曾增加或減少,他徐徐動手把長形包袱解開,露出一把鑲滿了翡翠寶石的刀鞘,刀柄末端也嵌著不少光芒四射的寶石。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把長刀上,尤其是盜泉雙怪,他們乃是盜竊門的高手,一看鞘柄都鑲嵌了許多翠玉珠寶,可就情不自禁的暗暗估計此刀的價值,甚至還考慮到應該用什麼方法銷售這種贓物。
徐天覆掣出長劍,隨手把劍鞘丟到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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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草叢黑影中的兩個年輕人,看到徐天覆這個暗示,便都悄悄起身奔去。
他們奔行的方向,正是返城之路,大約走了半里左右,阿平停步道:“這兒行啦,我們別走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