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和她媽媽很高興把凌菲嫁給你,凌菲和你在一起,我們放心。”
賢瑛也笑著點點頭,一顆懸著的心回落下來。方才凌菲落淚,她和成若的神經繃緊,擔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凌菲和林梓慕的婚事攪渾了。他們把滬森留下來,不是讓他重蹈舊情,而是讓他徹底死心的。那位周少爺厚著臉皮總想找機會靠近凌菲,還好沂銘眼疾手快把他攔了下來。
林少爺這時出來求婚,真是老天也來幫他們,太好了。
“凌菲,你願意嫁給我嗎?”梓慕學西洋人的樣子,單膝跪地,從脖子上摘下一根項鍊。
賢瑛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顆紅寶石,稀有的成色,完美的切工,銅錢大小的尺寸,價格至少得幾十個億吧,林家出手真是闊氣。
“凌菲,我沒有拿戒指向你求婚,是因為這顆紅寶石是我祖母給我的,她在臨終前讓我把這根項鍊送給未來的孫媳婦,這也是她從這個世上消失後,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了。凌菲,我可以幫你戴上嗎?”
“梓慕,你起來說吧。”凌菲欲扶梓慕起來,她的心裡不知是開心,害羞,還是煩躁,她知道那雙火辣辣的眼睛在靜觀她的反應,凌菲什麼也不想做,她只想趕快吃好飯,然後一個人靜一靜。
“凌菲,你不願意嫁給我嗎?”凌菲看到梓慕的眼神黯淡下來,這個男人給予了她純粹寬容的愛和偉岸寬厚的胸膛,她怎能辜負他呢。
凌菲不假思索的回道:“不,我願意,梓慕,我是願意的。”
大家鼓掌笑起來,梓慕起身把項鍊戴到凌菲的脖子上,深深的抱住她。
凌菲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說:“凌菲,林少爺,祝你們幸福!”
她終於肯把目光移向他了,他一隻手拿著酒瓶,一隻手端著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也喝了一杯又一杯。他瘦了,憔悴了,還長出了白頭髮,顫顫巍巍的在她面前晃啊晃。
他對她說:“凌菲,江南的臘梅花開了,我想你。”
他對她說:“凌菲,馬上要過聖誕節了,我想去看看你。”
他對她說:“凌菲,等明年紫陽花開的時候,你嫁給我好嗎。”
她站在江南明晃晃的陽光下面,石榴樹上碩果累累,喜鵲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卡其色的西褲,對她燦爛的笑。
他故作玄虛的從背後拿出一束桔梗花,遞到她的面前,問她:“你喜歡嗎?”
凌菲把臉埋在林梓慕的肩上,泣不成聲。
如果時光倒流,她會對他說:“我最喜歡的花就是桔梗花了,滬森,我最喜歡桔梗花。”她再也不會在他說“我愛你”時假裝清高,她一定會認真的回他的信,在信紙上寫道:“滬森,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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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憶(4)
滬森來北方的第七天,他動身回江南。那天的早上陰陰沉沉,濃墨一般的雲朵堆積在半空中,林府裡的燈都開著,萬物卻依舊是灰暗的,像是蒼穹裡的幾點殘星,照亮不了歸人的路。
他獨自坐了黃包車去火車站,半路上,忽然間電閃雷鳴,雨點噼裡啪啦的往下墜。待他坐上火車時,身上溼了一大半,頭髮也溼了,稀稀拉拉的掉水珠,他不去擦,也感覺不到冷。
傻傻的看著窗外的天翻地覆,一會哭,一會笑,反正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人知道那是淚水還是雨水。半夜,火車在一個站點停了下來,有個老婆婆敲窗戶,問滬森:“先生,自家種的甘蔗,買點吧?”
滬森從錢包裡掏出幾千元法幣,說:“給我一袋。”
老婆婆不敢接那錢,擺手道:“先生,你給的錢太多了。”
這時汽笛聲拉起,伴隨著火車壓在鐵軌上轟隆隆的聲響。
滬森笑笑,“你拿著吧,我知道她也是想多給些錢的。”
此刻,淑慧正在華僑花店等滬森,她昨天傍晚入住進來,打算等滬森到後再一起回家,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早上她和皮特去舞廳跳舞,因擔心滬森來了找不到她,所以帶皮特到華僑飯店吃了午飯後,兩人就待在房間裡哪也不去。
皮特是個有四分之一法國血統的美國人,一雙藍眼睛憂鬱迷人,仗著法蘭西風情的浪漫個性,他在中國一直有女人養著,之前是位有錢的寡婦,現在是淑慧。淑慧愛他的情調和憂鬱的氣質。
日落西山時,淑慧說:“皮特,他的火車該到了,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