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生氣了,用蹩腳的中文反抗,“我不走,我為什麼要走,慧,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他攤著雙手,問:“why?”
淑慧懶得跟他解釋,一個勁把他往房間外推,說道:“你快點走啊,走啊,我明天再去找你。”
皮特徹底發火了,“慧,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皮特,我們不是說好了,我是和他假結婚,等我拿到了錢,我們就一起去法國。”淑慧快速的翻動嘴唇,這句話她說了很多遍。
“可是,慧,我接受不了,我的心裡好難受,我們中間插了另外一個男人,我的心在流血。”皮特撫摸著胸口,表情很痛苦。
淑慧怔住了,問他:“那你想怎麼辦呢?”
皮特聳了聳肩,說:“慧,我們分手吧。”
淑慧往前走了一步,死死的看著他的眼睛,“你再講一遍,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吧。”
淑慧笑起來,可眼睛裡流出的分明是淚,為了這個男人,她劉淑慧連私奔都策劃好了,卻換來他的一句分手。分手後,她怎麼辦呢,滬森是指望不上了,嫁出去的女兒,還能指望孃家嗎,淑慧不禁對自己可憐起來。
見淑慧哭了,皮特又於心不忍,哄道:“慧,寶貝,你別哭了,我們不分手了,我不跟你分手了,我們一起去法國。”
淑慧的輪廓在牆邊微微顫動,像一朵被風不小心吹落一片葉子的玫瑰,嬌豔而又在怒放著。
皮特過來抱淑慧,把手放在她柔若無骨的腰肢上,吻上她的耳根,把淑慧直推到房間裡的鏡子上。淑慧抹掉淚水,哭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她用輕佻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皮特,把旗袍下的長腿放在他身體上摩挲,對於一個沒有家庭觀念,也不知“負責任”為何物的男人,淑慧能吸引到他的,只有花樣多變的**和自己出眾的身體。淑慧清楚,他現在是迷戀她的身體的,她要留住他。
第二天黃昏,滬森才趕到華僑飯店,從前臺拿了房間的鑰匙,沒有想什麼,他開啟了門,床上的一男一女進入他的視野。
歡愉聲嘎然而止,淑慧慌忙推開皮特,皮特滾到一旁,指著滬森問:“他是誰?他怎麼有房間的鑰匙?”
淑慧不回答,緊緊拽著被子蓋在身上,有強烈的被捉姦在床的害怕和恐懼感。滬森也不說話,關上門,把行李箱放在小櫃子上,脫下的大衣和圍巾掛進衣櫥,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他點上一根菸,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對男女。
“慧,他是誰?”皮特提高音貝問道。
“我是她的丈夫。”滬森朝皮特臉上吐著菸圈,不惱火也不抓狂,若無其事的慢悠悠的說道。
“你!”皮特瞥了一眼淑慧,用英文罵罵咧咧的嘀咕著,迅速穿上衣服奪門而去。
“你想怎樣?”淑慧揉了揉黑色的波浪紋捲髮,環抱著肩膀,冷冷的問道。凃著銀色蔻丹的指甲在燈光下閃著灼灼的光,映襯著她完美的光潔臉龐,沒有一個男人看了會不心動的。
滬森把菸頭扔到床上,絲棉被上起了一柱扶搖直上的青煙,留下了蠶豆大小的洞,有如刺眼的傷疤。
他說:“你今天很髒,我不想碰你。”
淑慧鬆了口氣,別過身去準備穿衣服,雪白的後背在長卷發下若隱若現,聽到腳步聲的靠近,她閉上了眼睛。林梓慕親吻凌菲的畫面在滬森的眼前反覆跳躍,他上前摟起她的頭髮,撫摸著她的肌膚,狂風暴雨般的吻下去,他不停的喊著凌菲的名字,直到精疲力盡的在她身旁躺下來。
“你為何要這般折磨我?”淑慧問道。
她對著天花板輕輕叫了一聲,“滬森哥。”
“對不起,淑慧,我喜歡你的身體,我付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既然說對不起了,就不要再這樣了。”淑慧的話語裡只剩下哀怨,她的高傲和自負被身邊的這個男人踐踏的一無所有,她覺得自己骯髒透了。
“你是我的,是我周滬森的,你記住了嗎。”滬森掰過她的臉,看見她眼裡噙著的淚往外流,伸出舌頭去舔。
“滬森哥,你變了。”
滬森冷笑了幾聲,“拿著你的錢走吧,錢包在大衣袋裡,這才是你該乾的正經事。”
“我不會要你的錢的,我劉淑慧還沒下賤到這種地步。”淑慧推開他,起身穿衣服。
“隨便你,可你不要錢,你的洋鬼子該如何活哦。”
“請你不要侮辱皮特,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周滬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