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壤和胡贊諸人全都怔住了,心頭禁不住蒙上了一層陰影。
“你是葛家莊的奸細?”阿那壤冷冷地問道,他畢竟是漠外最有權威的人,很快就恢復了應有的冷靜。
“哈哈哈……”葛榮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自信而悠然地道:“你明白為什麼我會知道爾朱榮之事嗎?又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嗎?這全都是我的好義子透露的,因為你所能知道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他的耳目,而他知道的事,我就一定知道,阿那壤,你認命吧!”
“他是你的義子?”阿那壤和他的所有護衛全都大驚,他們怎麼也想象不到陸飛竟然是葛榮的義子。
“不錯,莊主就是我的義父,我也不叫陸飛,而是葛六,在葛家十傑之中排行第六。今日的一切全都是我與義父一手策劃,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擋了我們葛家莊在域外的財路!”
陸飛稍稍站直身子,聲音恢復了往常的陰冷。
阿那壤半天說不出話來,呆如木頭人一樣,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在漠外混跡了十餘年的人,竟然是葛家十傑之一的葛六,且還是葛榮的義子。
第 八 章 梟雄謀略而陸飛效力於柔然也有近十年之久,十年之中為柔然也立下了不可估量的汗馬功勞。暗殺、阻擊、領兵,無論是哪個方面他都是難得的人才,其武功之高在柔然國已找不出幾個對手,阿那壤為了牢牢抓住這樣一個人才,不惜將自己的大女兒下嫁陸飛,可是誰又曾想到,陸飛竟然是葛榮一手培養出來、故意放至漠外對付他的一顆棋子?
“柔然是漠外最大的一國,當然也是我們葛家莊看得起的地方,義父讓我在柔然為你們打拼了十年,為你們柔然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今日你死了,也怨不得我!”葛六冷冷地道。
葛榮望著阿那壤那似乎不敢正視現實的樣子,禁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為自己的安排而笑,為這一幕好戲而笑,更為自己有這麼忠實的屬下而笑。
他笑得那般開心,笑得那般自在,只不過,阿那壤發現葛榮的笑容在剎那之間變得僵硬,就像是凝成了一塊冰。
葛榮出手一刀,但卻沒有狂嚎慘叫,他的刀所斬物件是葛六!
葛榮的刀竟然斬向葛六,那並不是無因,因為葛六就像背叛阿那壤一樣,背叛了他,葛六竟然將一柄短劍刺入了葛榮的小腹,雖然葛榮有神功護體,更以最快的速度凝氣於小腹,但仍然被這一劍刺入了五寸之深。
葛六的勁力大得駭人,竟連葛榮體內的護體真氣都無法相抗,這的確是一種悲哀,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葛榮的確沒有想到,幸虧他體內的無相神功自然生出一股反抗之力,否則這一劍定會將他捅個對穿。
“叮……呀……”葛六袖中閃電劃出一柄長劍,竟然被葛榮一刀擊斷,而飲血寶刀毫無阻隔地在葛六胸膛之上劃開一道長達半尺的傷口。
葛六飛跌而出,葛榮如風影一般掠至,他似乎是一個毫不畏痛的鐵人,手中的刀以一道奇妙的軌跡削向葛六的咽喉,葛六竟然敢對他施以毒手暗殺,這幾乎使葛榮憤怒如狂,絕對沒有人可以背叛他,背叛他的結果只有死亡一途!何況葛六是他一直都信任的人?
葛六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葛榮的動作之快,功力之高,的確超出他的想象很多,此刻的他幾乎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即使有還手之力,在葛榮雷霆一刀之下,也只有死路一條。
胡贊諸人也看呆了,他們似乎沒有想到竟會再次發生這種變故,葛六居然會殺葛榮,他們是義子義父的關係,怎麼會出現這種局面呢?惟阿那壤依然冷靜如恆。
當然,無論如何,對於阿那壤諸人而言,葛榮受傷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減少極大一部分威脅感,若有人能將之擊殺,那更是好事一件,葛榮一死,突厥、契骨、契丹諸小國就會失去支援,自然會再次漸漸淪為柔然所控。
柔然在北六鎮與破六韓拔陵那一戰之中,元氣傷了不少,再加上杜洛周領兵直逼柔然心臟,與高車並擊,在突厥內助之下,損失極其慘重。後來,北魏不僅未將北六鎮讓給柔然,爾朱榮反率兵而出,將柔然那一批已經疲憊不堪、傷亡慘重的大軍逐出六鎮,十萬大軍幾乎只有三四萬人回到柔然,雖然掠回了一些財寶奴隸,但卻無法與損失相補,這使得阿那壤對爾朱榮恨之入骨,而當他得知這一策略出於一個叫蔡風的少年腦子之時,他對蔡風也恨上了,只是他一直無緣踏進中土而已,此刻他的密探查出域外吐谷渾和吐蕃有意入主中土,他就想到趁機獲利,這才踏足中土,他對桑達巴罕所做的事瞭若指掌,卻沒想到竟遇到了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