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頓住了腳步,藉著從帳篷透出來的亮光,看到此女子生的倒是姣好清純,打扮的也素淨,只是走路的婆勢一步三搖,脫不去青樓女子的風塵味。
“給!”唐玉從身上掏出幾綻銀子扔在地面上,女子蹲下身,將銀子一綻綻撿了起來。
女子將銀子搗在兜裡,慢幔站了起末,一眼看到範著雨拄刀立在那裡,睫毛貶了貶,嫣然一笑道:“這位軍爺,您是不是有需要,本姑娘少收些銀子,如何?”
不待共著雨答話,藍冰趴在地上冷笑著道:“他彳會會有需要的!哎,我說你,到底是不是請倌,怎麼臉皮這麼厚?”
“清倌就不能臉皮厚了,說好了今天讓我陪個人,你們卻反悔,這不是言而無信嗎?”那女子不甘心地回了一句,嫋嫋娜娜地走到花著雨身前,一把抱住花著雨的手臂,媚眼如絲地說道:“軍爺這樣的姿容,就是讓奴家免費伺候你也願意?
今晚的事情,她隱約清楚了。
姬鳳離的姬花應該是藍冰下的,唐玉配的。唐門在江湖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晚,他們以毒藥和暗器見長,配媚藥那不過是小菜一碟。唐門的藥,除了唐門,沒有人能解。這一次,唐玉配的媚藥,恐怕不僅無解怕還是剋制不住的。
所以,他們才找了這個女子過來為姬鳳離解媚藥。花著雨任由那女子挽著她的胳膊,她想笑。事實上,她已經笑了出來,低低的笑聲從緊抿的唇間溢位,讓她有世遏制不住。
她不是笑這個女子,而是笑自己的背運。
這個女子,應該就是藍冰和唐玉找來的為姬鳳離解媚藥的,而她,竟然替了這個女子。
真是,讓她說不出得悲哀啊!
笑聲漸漸擴大,擴大到她自己都感到震驚。
已經多久沒有這般縱情大笑了,似乎,已經很大很大了,大到她都忘記了如何笑了。
而今夜,她笑,大笑,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笑得清麗的黑眸中沉澱出點點嘲諷。
仰天笑,容顏冰!
仰天笑,淚光寒!
仰天笑,心若焚!
她的笑聲,將挽著她胳膊的女子嚇得僵住了,她慌忙甩開她的手臂,快步退了幾步,瞥了瞥唇:”瘋子,都是瘋子,一群瘋子! ”
花著雨笑夠了,將刀插在地面上,轉身離開。衣袂翩飛,似乎連周圍的風也感染了她身上的寒意。
她現在忽然不想去砍姬鳳離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冷靜下來後,她想她還不能暴露她的女子身份。但是,這筆賬,她會記在日裡的。
她緩步離去,眼角餘光看到姬鳳離靠在帳篷門口的柱子上,她抬眸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徑直離去。
姬鳳離靠在帳門前的柱子上,白衣廣袖迎風獵獵招展,容顏蒼白冰冷,墨瞳依然渾邃而沉靜,只是,眼底深處,卻無聲無息摻雜著穿心刺骨的疼痛。他的目光,一直膠著在花著雨身上,直到她走的再也看不見,他才慢慢闔上了眼眸,濃濃的眼睫,遮住了那一抹令人不忍去看的痛色。
藍冰和唐玉趴在地上,著了魔一般凝視著花著雨的背影,直到她一直走遠了,他們才回過神來。
藍冰捂著受傷的胸口,忽然瞪大了眼,問道:“唐玉,相爺的媚藥難道是元寶解開的?”
唐玉搖搖頭,凝眉:“不是,你以為我傻啊,配那樣的藥,這藥只有女人能解? ”
“可是,元寶笑什麼?”藍冰愣然問道,”我怎麼聽著他的笑聲,很嚇人。
“那是悲涼的笑,我想,元寶可能對相爺也有情意,看到我們找來的女人,說不定以為是相爺找來的妓子,所以傷心了! “唐玉低聲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很有道理。這下更完了,相爺真完了,原來我以為,只是相爺一頭熱,沒想到,這個元寶也對相爺有睥睨之心! ”藍冰幽怨地說道,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
唐玉神色肅穆極其疑惑地說道:“可是,到底是誰給相爺解的媚藥?相爺方才以為是我們找來的女人,可是,這軍營裡怎麼會有女人呢?”
“就是啊,軍營裡可是沒有女人的!”藍冰也凝眉百思不得其解。
“誰說軍營裡沒有女人,眼下就有一個! “一道粗重的聲音傳了過來。
倆人抬首,看到銅手踏著夜色,風塵僕僕地走了過來。銅手這幾日不在軍營裡,率領人馬去接在西江月的進糧隊伍了。
“銅手,你回來了?糧草順利接應到了?”唐玉問道。
“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