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徹底清醒了,媚藥應該是解了,她的屈辱終於結束。可是,她和他之間的這筆孽賬,卻沒有結束。
姬鳳離,我會殺了你!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總有那麼一天的……
她在心中暗暗發著誓!
姬鳳主翻身下來,坐在她身側,良久地聽到一聲哽咽的呢喃,忽然從頭頂上方傳來。
“寶兒…”
聲音很低,很輕,很小心翼翼,好似是心底深處的聲音,不徑意間從唇齒間溢位。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凜,難道,姬鳳離發現她是元寶了?可是,又不像是。
因為,那聲音是是那樣悲涼,那樣悽楚,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和沉重。
他憑什麼叫她的名宇,叫她的名字做什麼?
一串晶瑩的水珠,掉落在她的臉上,滾燙滾燙的,帶著燒灼人心的溫度。
這一瞬間,她好似被魘住,。
好似有一道電光,將她混沌的腦海猛然劈開,有些事情,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但是,她兀勻不敢相信。
怒意,在胸臆間越來越鼓脹。
假惺惺地做什麼!她的清白都沒有了 。
“你可以在這裡睡一會兒,也可以現在就離開!需要什么,你可以和找你來的人說,什麼都可以滿足你!”他低低說道。
她在地上僵硬地躺著,半晌沒有動。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她被他封住了穴道,他伸指摩挲著找到她腰間的穴道,輕輕一點,解車開了她的穴道,又伸指解開了她的啞穴。
他轉身,緩步走到一側的床榻上,筋疲力盡地躺了下去。
花著雨躺在地面上,她很累,她覺得全身的骨骼好似被打散了,疼得儼然不是自己的,。如若可以,她真的好想在這裡睡上一覺,然而,胸臆間滿漾的怒氣,又如何能睡得著?她又如何能在這裡睡?
過了好久,她才忍受著疼痛,慢慢地爬了起來,撿起地面上凌亂的衣衫,一件一件,慢慢地穿在身上。
腦中一片空白,思想似乎是停頓了。她無意識地走了出去,腳軟得打顫。
外面的夜,靜得如此寂寥。北地的夜風,冷得如此哀涼。她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子挪到自己的帳篷內,將自己身上破碎的衣衫換下來,胸前,用長巾縛住。
帳內,燭光昏暗,清眸微眯,在帳篷壁上掃過。看到了她的那杆銀槍。用銀槍太不解乞,可惜,沒有刀。
她掀開帳門走了出去,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她在軍營間緩緩走過。轉過好幾個帳篷,才看到幾個兵士佇立在夜色之中。
幾個兵士笑著和她打招呼:“寶統領,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花著雨並不答話,徑直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兵士面前,快速伸手,刷地一聲將他腰間佩戴的大刀抽出來。
很長很鋒利的一把大刀,在幽冷的月色下閃耀著鋒銳的光芒,映亮了她的眼,眼底深處,一片寒意凜然。
她扛著大刀,轉快性步向回走去,身後傳來兵士詫異的詫異的驚呼聲:“寶統領,你要做什麼?我的刀!?”
“借你的刀用一用!”花著雨頭也不回地說道,快步向前走去。她一步比一步走的凜然,怒火,讓她忘記身上的疼痛。
一步一步,她距離姬鳳離的軍帳越來越近,在快要走到他的帳篷前時,她卻乍然收住了腳步。
姬鳳離帳篷的大門敞開著,燭火的亮光從裡面透出來。
一道藍影從帳篷內飛了出來,噗通一聲撲倒在地面前幾步遠的草地上,哇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花著雨眯了眼,拄著大刀,唇角勾著冷笑靜靜望著那個人。她現在對於姬鳳離乃至姬鳳離手下的任何人都沒有好臉色。
那個人是藍冰,他顯然不是自己從姬鳳離帳篷內飛躍出來的,而是被人一掌拍出來的。
藍冰趴在地上剛試圖爬起來,就見得屋內又有一個人影飛了出來,噗通一聲好巧不巧地撲倒在藍冰身上。
“嗷…”藍冰發出一聲類似於野獸的哀嚎。
撲倒在他身上的是唐玉,因了藍冰的墊背,受的傷沒有藍冰重。但縱然如此,他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從藍冰的身上爬了起來。
花著雨冷冷瞧著兩個人,眯了眯眼,提起大刀便要向帳內走去。
“你們不能這樣啊,說好了的事,怎麼就變了啊。唉,你們銀子還沒給我呢!”一個女子從姬鳳離的帳篷內快步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