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靠在他的胸膛上,“東璟皇宮?”
“我幼時三歲前待於東璟皇宮,後因宮嬪之爭,母妃猝死,服侍母妃的公公便依母妃遺言,將幼時體弱多病的我安全送出了東璟皇宮,東璟皇念母妃情誼,並未追究,將我廢出皇籍,故後改了姓氏,埋名至今”,圻暄敘述著,語氣始終很淡。
天涼不解,“既然被廢出了皇籍,又無養育之恩,為何後來你又管起東璟皇族事來,幾年前東璟與南詔作戰,便是你在出謀劃策,才致後來欠下人情,直至現今局面……我不懂。”
“我曾大病一場,生命岌危,當時救我於險境的,是皇上帶來的人”,圻暄眉眼溫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此情要還;誤策致失皇族一命,此事亦然。”
“皇族的命,也不過是生老病死,區區幾十年,值得用這些死去的人命來抵嗎?”天涼語氣微忿,搖了搖頭,“先生,我並不覺你這次做的對。”
“我也許,是錯了”,圻暄望她神情堅灼,並沒有否認的低道,“但北瑜此次集兵,是為先攻,必然先襲西鳳,兩相開戰,大勢所趨,你也必當依皇命前來擋敵,那麼姑娘,至時死去的西鳳子民和北瑜百姓,又要怨誰,予誰來負責?”
天涼一時啞語。
她知曉北瑜集兵之事,卻是不知要攻西鳳的。
其實圻暄說得對,至時不管是攻西鳳,還是攻東璟,戰爭總是過於殘忍,會有人失去『性』命,而若真是依他所言自己帶西鳳兵陣相迎,局面與現在相比,也會只會更糟,不會更好。
“那麼幾個科鞥人的命呢?”天涼嘆,“當時你太過決絕了。”
“你放他一次,他卻再行潛入被抓,你可保證放了他後,再沒有第三次?”圻暄反問。
天涼再次啞語。
南詔北瑜 455有我陪著你
【455有我陪著你】
天涼再次啞語。//。BiQi。me/
這些話,不能讓她感慨喟嘆的說,原來是誤會他了。
卻因他的話,字字有道理,她也沒有任何反駁的縫隙。
她抬頭看他,由下而望,望著圻暄弧度完美的精潤下巴,望著他幽幽靜靜的面容,望著他沉靜如水的眸子,忽覺這張無暇的面上卻少了初見時的那份神采奕奕,即是三千繁華風情面貌,也難掩這一抹昭彰憔悴。
她想,也許他相瞞,面對著那樣的自己,並不比她輕鬆多少。
天涼思及此,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喀圖軍隊受挫,北瑜古諾也已受到不少打擊,近年來就算再有集兵野心,恐也難危機他國,形勢上來說,我們已經勝了,沒有必要趕盡殺絕……這些日子以來,我雖說那些話,其實,卻並沒有怪過你,只是覺,你欠我一個解釋罷了。你若是,早這樣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來龍去脈,我也不會對你那瞞我的身份起了戒心,多了分懷疑,更不會落下這麼多冤枉淚了。”
圻暄微微一笑,答,“姑娘哭起來,倒是極美的。”
雖說是在誇她沒錯,天涼卻還是忍不住瞪他道:“先生你真是無恥,可以將幸災樂禍表現的這般明顯昭彰。”
“是否無恥,要看對誰”,他望她,墨『色』的眸子如潤了一層波,很美,“我應了東璟皇家,往事與此事都要保密,現在,卻願告知於你……”
言下之意,我是為你無恥的。
這男人,隨便一個機會都能又搞曖昧又表白!
天涼的臉莫名紅了,她急忙打斷他的話,“西……鳳本就是你東璟同盟軍,東璟若退,西鳳想也沒了挑爭的緣由,一會兒……不是,今晚……今晚過後,我們就退兵好了。”
語氣很『亂』,詞卻是達意的。
“厲姑娘真易害羞。”
他如此說著,嘴角輕勾,便低頭去尋她的唇……
天涼好幾日沒與他過於親暱接觸,不由竟更害羞起來,竟下意識微微躲開了。
可躲開之後,又想起自己說不怪他,如此作為,會不會太怪異,便又轉過臉,眨了眨眼後,閉上了眸子。
一副等吻的模樣。
先生失笑問:“姑娘眼裡進沙了?”
天涼一頓,看著取笑他的男人,咬牙切齒的轉回首,一把搶過韁繩,冷道:“先生坐穩,摔了不負責!”
先生滿臉淡泊的扶住了她的腰。
天涼心中微暖,厲喝一聲,駕動馬匹,朝著營帳方向,狂奔而去——
遠遠的後方低崗,一直隱在後方的馬匹,這時才響起緩慢的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