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所以,在她看到這個侵入草原的罪魁禍首被她咬至皮綻肉開時,才會笑的那麼滿足。
天涼並不覺痛,也沒有去管自己手背上的傷,她只是望著那少『婦』的屍體發呆,蹲坐著不言。
她不知自己保持這麼一個姿勢多久,也不管四肢也早已麻木無力,只是在她眼角看到死去少『婦』隆起的小腹時,眼圈一熱,灑下了一行熱淚。
“我到底在做什麼……”
天涼捧著頭,緊握著拳喃喃自言,渾身顫個不停。
“厲天涼,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南詔北瑜 454他的解釋
【454他的解釋】
天『色』已暗,幕漸蕭索。。fengyishuyuan。 鳳儀書院原創首發
呼嘯的野風颳起了四周橫斜的草地,塵土摻著血腥的味道,吸入鼻中,令人只覺近要窒息。
天涼聽到遠方有馬蹄聲響,便松下捧住頭的手,抬起了頭……
她以為會是因自己久久不歸隊而擔憂尋來的鳳傲天,不想,竟看到了穿著青衫欣然落座於馬上,也沒有任何遮掩易容的圻暄。
天涼發怔間,他已飄然落馬,立在了正對著她的前方。
圻暄緩緩施步前來,行走間掠過鋪滿草地的橫屍,掠過地上橫流的鮮血……他纖塵不染,滿身潔華立在她的面前,低下了首,“恭賀姑娘,大勝凱旋。”
“這是你想要的”,天涼仍舊坐著,抬頭憤懣看他,“這就是身為東璟皇族的你,想要的東西!”
他默默的瞧著她,一言不發間,伸臂抓住了她的手,目有擔憂,“手受傷了。”
天涼甩開他,“不要你管!”
說罷猛而起身,不顧腿腳麻痺,死撐著走到自己的馬匹旁準備躍身上馬。
可惜坐了過久,雙腳同時發麻,酸楚間無法施力,扶住馬鞍的手一鬆,竟拉著韁繩跌了下去。
馬匹鼻上韁繩被拉扯,覺到了痛處,也受了驚,竟甩開天涼,自己朝營中方向奔去!
天涼趴在地上,摔了滿臉青草痕跡,頭盔也不知落向何處,揹著沉重的盔甲半跪在地上,想起在這戰爭中那些慘死的無數無辜人士,忽然捂住臉,肩頭抖動起來。
圻暄走過去,低身由後環住她,輕勸,“天涼,總有一天,你會懂得。”
“懂了又怎麼樣,懂了他們就可以復活麼?”天涼背對著他搖頭,“就算你有難言之隱,就算你有著戰爭無對錯的理由,就算你可以說服每一個人,可你永遠無法否認,因為你我的關係,這麼多條命,都間接的死在我們的手上,我也許當初不該幫你,根本不該幫你……”
他感覺她越言,身體抖的越厲害,便扶著她的肩將她轉過來,拿下她覆臉的手,一顆顆為她拭眼角的淚,低言道歉,“對不起,厲姑娘,總是要你為我落淚。”
天涼睜開略帶朦朧的眸,抓住了他的手,勸道:“我們撤兵好麼,到此為止了好麼?”
圻暄還沒言語,女子的芬芳帶著馥郁之氣便迎了上來,他下意識張開臂,她已趴在他懷中,圈住了他的脖頸,摟的很緊。
他接住了她,才感她趴在自己肩頭上,便覺肩上的衣溼了一片。
“什麼戰爭,什麼東璟皇族,什麼四玄之勢……跟你有什麼關係!做你的閒散先生,隱姓埋名,仍是誰也找不到的圻暄,這樣有什麼不好?這才幾日……”天涼一手抱著他空『蕩』『蕩』的衣,掐緊了衣角,“你瘦的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圻暄,你太過分了……”
她重複著這些話語,圻暄聽了片刻,便攔抱著她的腰,腳尖一登,帶她落在了馬匹之上。
“我有分寸”,他低聲安撫,“你此後,儘管放下心。”
圻暄向來鮮少直言,天涼聽此,也沒有追問,只是以為他答應了自己的話。畢竟從前,他總是凡事為她著想,也很容易依她所言的去遷就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她太習慣這個懷抱,所以才總是舍不下那一份對他的信任。
天涼低頭一瞧,也發現這麼一會兒,無形間,他已撕下自己袖間布料,給她包紮了手上的傷,止了血。
她從前並不愛受傷,只是看了這裡,就開始變的頻繁。
她也從不未自己多次受傷而感到煩躁鬱結,因為她知道,總是有一個人可以用溫柔的手段,為她撤去一身傷痕,從過去,到現在,不曾改變。
天涼看著他的手,只覺胸口溫暖。
“你的家在哪兒?”天涼發問,不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