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那四個字。
情何以堪?
楚笙和慕晚晴的容顏不住地在他腦海中浮現,變換……。許久,雲安然終於下定了決心,朝著九皇子府,邁開了沉重的步伐。
“安然,你來啦!”
燈火輝煌的正廳裡,雲安然正不安地啜飲著茶水,心中轉著百般念頭,聽到楚笙的話,下意識地抬頭,又微微一怔,只見楚笙大踏步進來,似乎很是急切,年輕桀驁的臉上載著滿滿的笑容,儘管連雲安然也分辨不出,如今的楚笙,待他的笑裡,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再往下看,雲安然微微一怔。
只見楚笙身著紫衣,錦繡燦爛,但腰帶處玉帶鉤卻沒扣好,甚至,還露出些許裡面的白色中衣。
順著雲安然的目光,楚笙也了自己的失態,急忙整了整衣裳,有些尷尬地道:“那個,我本來已經準備睡了,聽下人說,安然你來了,急著出來,所以就——”他聳聳肩,撓了撓臉頰,頗有些不好意思。
聞言,雲安然心中更加愧疚不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安然你這麼晚來找我,一定有要緊事,對不對?”楚笙笑得很有些意氣風發,“我猜猜看,嗯,是為了睿親王楚策中毒昏迷這件事來的吧?”
雲安然渾身一震,一時間連手中的茶盅都有些拿不穩。
“看你的樣子,我猜對了,是不是?”楚笙港府笑著,興奮地坐在了雲安然身旁,急切地道,“你也聽說了吧?楚策突然中毒,正巧,楚箏在此之前見過他,結果,父皇當即就廢了楚箏的太子之位,將他關入天牢!這下好了,他們一個病重將死,一個天牢待罪,我一下子就漁翁得利了。”
雲安然顫抖著放下茶盅,深吸一口氣,道:“我的確是為這件事來的。”
“肯定了,要不然,你怎麼會這麼晚到我府上來?”楚笙仍未察覺到異樣,依舊笑著道,“我也為這件事,興奮得到現在都沒睡著呢!”
雲安然再度深吸一口氣,這才道:“我來,是想問你,輕塵他中的什麼毒?”
楚笙一怔,笑容微僵,轉過頭來,仔細地看著雲安然,半晌才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聲音中卻已經不見了方才的熱切興奮,透著微微的寒意。
“九殿下,不要再偽裝了,對輕塵下毒,再陷害楚箏和晚晴,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還會是誰?”雲安然實在不想再自我折磨,索性一口氣說明來意,“輕塵的病危,讓皇上徹底震怒,已經將晚晴和楚箏下獄,若輕塵真有意外,皇上驚怒之下,恐怕真的會殺了他們!”
楚笙沉默了許久,才冷笑道:“原來,你不是來向我賀喜的,而是來向我興師問罪的!”
“九殿下,現在事態很嚴重!”雲安然心中焦躁,一半為了慕晚晴,一半為了楚笙,“你陷害楚箏,我不奇怪,但是你為什麼要扯上晚晴?你知不知道,晚晴在莫言歌心中有多重要?她要就這樣被枉殺,莫言歌絕不會坐視,他是忠勇親王,五軍都督,手掌黑松軍大權,不要看他平時敦厚寡言,事事不計較,若真的激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九殿下,到此為止吧!”
楚笙冷冷地道:“我看,不是莫言歌不會坐視,而是你不會坐視吧!”
“對,我也不能坐視晚晴這樣屈死!”雲安然突然情緒爆發,有些失控地一掌拍在旁邊的茶几上,吼道,“是,我喜歡晚晴,我心疼她,我捨不得她,這一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楚笙一怔,看著雲安然又痛又怒的模樣,薄唇忽然緊緊地抿了起來。
“九殿下,請告訴我,輕塵中的什麼毒?如果有解藥,也一併交給我,”雲安然忍耐著,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我會讓這件事到此為止,不會牽連到你身上來的。”
楚笙愣愣地看著他,許久,慢慢開口:“我不知道。”
“楚笙!”雲安然痛徹心扉,一時連尊稱都顧不得了,痛楚地道,“就當是我求你,好不好!告訴 ,是什麼毒藥?”
楚笙也有些焦躁起來,定了定心神,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還有誰?”雲安然終於失去了耐性,猛地吼道,怒氣衝衝地盯著楚笙,眼眸中泛著些許血絲,或許是因為疲倦,或許是憤怒,“輕塵如若中毒身亡,楚箏再蒙冤而死,最得利的人是誰?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還會是誰?你要爭奪皇位,我沒有意見,可你為什麼要陷害晚晴?”
楚笙頓時呼吸急促起來,定定地看著雲安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