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站著觀望,張允錚問:“看來他是個好官了?”
玉蘭點頭說:“聽他們說他是。尤其四年前,此地大豐收,糧價特低。這位太守親自去拜訪各城的富裕人家,讓他們買糧。後來,還對下面的縣令說京城三皇子建議儲糧備荒,讓他們說服百姓備糧。天開始旱了,這片百姓少遭了災,都念他的好。”
施和霖點頭說:“難怪我們這一路而來,不是那麼難。”
段增問:“那他是要去升遷了?”
四皇子點頭說:“該是吧……”
玉蘭忙說:“不是不是,他被精簡了……”
四皇子皺眉:“怎麼可能?一方太守,怎麼能被精簡?”
玉蘭小聲說:“就是這麼說的,說官餉不濟,先精簡一年……”
張允錚笑道:“一年?!那明年就會有新官了。”
段增也明白了,罵道:“這種騙人的玩意!”
施和霖嘆氣:“你們不懂,自古都是這樣的。”
他們也不多說了,等了大半天,路上人散了,他們又上了路。
又走了幾天,他們到了嚴氏的祖父嚴敬所辦嚴氏書院的城外。
準備進城的人都脫了流民的服裝,換上了平常的衣服,只是沈汶和嚴氏還是女扮男裝。張允錚親自駕著馬車,帶著沈汶蘇婉娘蘇傳雅和嚴氏去見嚴氏的堂姐,四皇子騎著騾子,也跟著他們進城,想看看是不是能見到季文昭,和他下一盤棋。施和霖和段增與張允錚的人守著剩下的馬車在城外等候。
進了城門,嚴氏指揮著張允錚在街道上穿行,不久就到了一處宅門外,門上匾額“季宅”,木底黑字,筆力雄厚。
嚴氏介紹說:“這是當初季師哥父母來送他到我祖父門下時就給他置辦下的產業,這牌子是他自己寫的。宅子不大,可是我的堂姐不在意。季師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現在還在我祖父的書院裡研習文典,外加教書,算是個吃軟飯的傢伙。所以我堂姐就能在這裡住著,不用去婆家伺候……你們可別告訴他們我這麼說了呀!”
眾人聽她這麼描述聞名的季國手,都哭笑不得。
等大家都下馬下車,嚴氏上去叫開了門,裡面的人一見她,說了幾句話,就驚得大張了嘴。有小廝往裡面急跑,嚴氏也不多說,帶著沈汶等一路行去,張允錚沒覺得什麼不妥,可四皇子有些做賊心虛地跟在後面——這是人家後宅好不好?穿成了流民就真不守規矩了。
進了一座宅院,裡面迎出來兩個婆子,行禮說:“是嚴五……沈二夫人來了,快請進,夫人一會兒就來。”將他們一行人讓進了一間客廳,請他們坐了,還叫人上茶。
嚴氏不高興地低聲對沈汶說:“我原來找堂姐,都是一路去她的屋子。她現在成親了,就這麼不方便了。季師哥真是窮講究……”
沈汶心說有人到侯府找你,不比這更講究?可嘴上沒說什麼。
他們等了不多時,就見兩個丫鬟扶著已經顯懷的季嚴氏進來了。沈汶上次見到她,她一直戴著帷帽,這次趕快好好看看她的容顏。只見季嚴氏是典型的古代美女,如月彎眉,溫順的桂圓眼,凝脂懸鼻,櫻桃小嘴,見到了嚴氏,馬上眼露焦灼,急切地問道:“妹妹怎麼這樣來了?夫家出了什麼事了嗎?”
嚴氏驚喜地答非所問地說:“姐姐有喜了?我怎麼不知道?”
季嚴氏鬆口氣:“看來你沒出事。我給你寫了信,你還沒有回。”
嚴氏恍然:“哦,肯定是我離開了,信才到的。”
季嚴氏這才與其他幾個人一一見禮,其中四皇子和蘇婉娘她原來在觀弈閣中見過。她知道蘇婉娘是鎮北侯府的人,與嚴氏一起來也沒有什麼稀奇,可其他幾個人是怎麼回事?
嚴氏拉過繃著臉的蘇傳雅,對季嚴氏說:“這是我的一個小朋友,我們要出遠門,想把他託付給你。”
季嚴氏驚訝地問:“你要出什麼遠門?”
嚴氏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對季嚴氏說:“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我現在還該在廟裡待著呢,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把他交給你,我們好到處去玩玩。”
季嚴氏眼睛都圓了:“你又從廟裡跑出來了?!你怎麼進廟裡了?不是因為夫家發現了你有些……那個……”
嚴氏揮了下手:“他們才沒有發現我瘋瘋癲癲呢,我是陪著我小姑進的廟,她跑出來了,我自然也跟著跑出來了。這次可不是我的事兒。”她指了下沈汶。
沈汶只好對著季嚴氏乾笑了一下。
季嚴氏看著沈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