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嚴氏忙說:“她可沒我那麼厲害……哦,也挺……算啦!別的就不說了,堂姐,你幫著說一聲,讓師哥帶著這孩子進祖父的那個學堂吧。”
季嚴氏問:“你怎麼不去說?”
嚴氏小聲說:“我說了也沒用啊!祖父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哪次見我不吹鬍子瞪眼的?”
季嚴氏笑:“其實他挺喜歡你的。”
嚴氏眼睛上翻:“你可別替他說好話了!”
季嚴氏忙說:“真的真的,只是你上次說要放火燒藏書樓,把他氣壞了。”
嚴氏說:“那是威脅!威脅你知道嗎?只是說說而已,我又沒做!誰讓他要逼著我嫁那個鬍子長到胸口的老頭的!”
季嚴氏說:“那哪裡是老頭?一甲進士,才二十三歲。”
嚴氏鄙夷道:“滿腦袋的抬頭紋!背馱得像只大蝦!比我的夫君差遠了!”
季嚴氏笑得捂嘴,見滿屋的人聽得目瞪口呆,忙說:“你真是沒變,看來你過得挺好。好吧,我就……”她還沒說完,門口有人說:“你什麼都先別答應!你就知道聽她的!”
季文昭滿臉糾結地進來,對季嚴氏說:“每次她一忽悠你,你就什麼都說是!我不跟你說了嗎?嚴五的事都要問問我!”
嚴氏半仰頭,眼睛斜著吊眼梢看季文昭:“哎呦,娶了我堂姐,就這麼對她呀?什麼都不讓她做主?連她要收留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也要攔著?”
季嚴氏忍住笑,指著蘇傳雅說:“她就是想讓我幫她照顧下這個孩子,她好……出去走走。”
季文昭到門口叮囑人:“好好看著,別讓人過來。”然後關了門,轉身盯著嚴氏,咬牙切齒地說:“鎮北侯府沈二小姐發下宏誓,入廟祈雨,旱災不過,她人不出廟,沈府二夫人隨行而去。現在如果人們發現了這位沈二夫人從廟裡跑出來了,鎮北侯府的名聲何在?!你日後的名聲何在?!”
嚴氏撇嘴:“你說什麼呢?我現在是嚴大舅!你看清楚一點!妄加揣測可是要擔誹謗之罪的!”
季文昭氣得臉青,指著嚴氏說:“你……你是在玩火!”
嚴氏對季嚴氏說:“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他叫蘇傳雅,我們管他叫小啞巴。你多照顧,我一年內該回來接他。”
季文昭一愣,皺眉思索:“蘇傳雅……”
嚴氏對季嚴氏說:“我們走了,省得連累這位有名聲的季師兄!”
季嚴氏忙攔著說:“你說什麼呀!他不過是擔心你!你也知道,咱家裡人還算嘴嚴,不會有事的。你以前幹了多少事,不也沒傳出去?你們怎麼也得吃頓飯……”
季文昭忽然說:“我想起來了,蘇傳雅!是蘇長廷的兒子!”他這才仔細環視屋裡的人,與張允錚和四皇子匆忙見禮,看來沒有認出與他下過棋的四皇子。可他見到蘇婉娘,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你……”
蘇婉娘施禮:“見過季公子。”
季文昭明顯在急速地思考,額頭見汗,低聲說:“你在這裡……這就不是……不是……嚴五貪玩……”這是預謀好的行動,不是隨意遊玩了。
他問蘇婉娘:“你的主人呢?”
嚴氏指著沈汶:“這就是沈二小姐。”
季文昭不可思議地看沈汶:“你……你也出了廟……難道是你出了生死劫?!”
張允錚及時說道:“是她師傅!”
季文昭馬上點頭說:“那倒是可能。”四皇子也在心中認可:看來沈汶的確那個高人的親傳弟子。
沈汶笑眯眯地行禮,季文昭回禮,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嚴氏打斷:“沒你的事!你就幫我們接下這個孩子就行了。”
季文昭看蘇傳雅,點了下頭,說道:“這孩子我們照顧了。”
嚴氏嘖一聲:“這不跟我姐說的一樣嗎?”
蘇婉娘忙推蘇傳雅:“快去謝謝季公子。”
蘇傳雅萬分勉強地行了個禮,含著眼淚。
季文昭知道他難受,就安慰道:“這裡的學院很好,你肯定會喜歡。你都讀了什麼書?”
蘇傳雅悲憤地開口道:“百家姓只讀了一半,其他都沒學過!三字經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季文昭一愣,蘇婉娘氣得狠狠地杵了蘇傳雅的腦袋一下,蘇傳雅下墜著嘴角說:“我才不想讀書呢!我就想和泥上樹,偷桃摸棗,打雀鬥貓,給你們惹好多好多的麻煩!”
季文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