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軍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四周,他有心手刃李長安,但眼下卻不好動手。
“先隨我回府,或許能留你一條『性』命。”
雙腳一動,袁先軍瞬息間欺近韓蘇兒身邊,大手鐵鉗般抓向她雙肩。
李長安暗罵一聲卑鄙,本以為這一軍大將怎麼也有些血『性』,卻不曾想他竟先對韓蘇兒動手,心中一動,靈元運轉全身,八荒刀發出一聲輕『吟』,電光火石之際險些沒按捺住使出殺招風月無邊,又生生憋了回去。
在這地方敢動用道法神通無異找死,還不如把頸子伸到斷頭臺下更乾脆利落。
只一眨眼,韓蘇兒就被袁先軍抓住肩膀,生生拉扯到身邊,毫無還手之力。
將韓蘇兒擄來已近月,袁先軍還沒碰過她,此時『摸』到她肩胛,登時心頭一跳。
這肩膀窄,骨骼圓潤細弱,怎麼都不像男人。
“女人?”袁先軍動作一僵,緊緊盯著韓蘇兒雙眼。
他只道韓蘇兒面貌柔美中帶著英氣,是男生女相,卻沒想過她竟是真的女人。
女人怎會出現在軍中?他查過韓蘇兒履歷,是五年前就從了軍的,怎會一直沒被人發現?胡鬧!
韓蘇兒一聽袁先軍話便知再瞞不住,也不再狡辯,壓低聲音揶揄道:“不錯,姑『奶』『奶』生來就是女人,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面『色』鐵青,袁先軍冷哼道:“女人也好,先跟我回去再吧。”
他手一捏,韓蘇兒只覺一股痠麻的勁道從肩頭湧向頭頂,眼前一黑,昏死過去,暈厥前心道完了,這白虎軍大將竟是男女通吃的那一類。
袁先軍手一鬆,韓蘇兒便軟倒在地。
“蘇兒……”李長安面『色』一沉,拔身便攻向袁先軍,一刀連一刀,猶如浪『潮』般綿延不絕,帶動陣陣風聲。
袁先軍連擋數招,只欲拿下李長安,卻沒下死手,李長安看出他有所顧忌,索『性』放開手腳,不『露』出心虛的模樣,讓他投鼠忌器。
暗中運用龍象術加持全身,李長安練髓境巔峰的實力竟和袁先軍打得有來有回,袁先軍臉『色』漸漸凝重,確定李長安的確有來頭,終於也一揮手,腰刀出鞘,狹長鋒利,寒光冽然,鐺的一聲格開八荒刀刀身,“原來你來我白虎軍中是為了她?你是什麼人?”
“一介凡人。”李長安故意道,仗著八荒刀無堅不摧,與袁先軍佩刀硬碰硬。
袁先軍自然不信他所的話,試探問道:“你是我身手最高的部下,區區一個女人,若你想要,只要立了功,就算賞你也未嘗不可,你又何必如此?”
壓抑著心頭怒氣,袁先軍只待若探出李長安的底細,就以雷霆手段將他斬死。
“我是什麼人,拿你的刀來試。”李長安冷笑一聲,並不退縮。
鐺鐺兩聲,雙刀刀身相撞,李長安到底不如袁先軍,蹬蹬後退十數步,但臨退前也一刀把袁先軍前襟割開。
冷風從前襟破口灌進來,袁先軍自然不懼這點寒冷,只是這一幕卻被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各種議論聲傳入耳際,盡是些袁大將軍平日不可一世,怎會被一卒險些給傷了,他心中怒意再怎麼也壓抑不住,大喝一聲,對李長安虛斬一刀。
李長安心頭沒來由地一跳,肉眼可見的氣浪被袁先軍一刀斬開,刀光閃逝,李長安霎那間與八荒刀心神相通,見到袁先軍身上因果線,只見其中一條濃稠如墨,直直連向己身,心道不好,揮刀向這死線斬去。
悄無聲息,死線被一斬而斷,而李長安渾身血肉精氣與靈元就如烈日下的冰雪般急劇消融,眼前一黑,腦袋一陣劇痛,險些昏死過去,而袁先軍斬出的那一道刀氣彷彿沒受阻擋,直接沒入李長安體內。
李長安真切感受到自己心臟上被斬開一道縫隙,他低頭一看,卻連胸口衣裳都完好無損,腳步晃了晃,他拄著刀柄半跪在地,大口喘息,卻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心中暗歎今日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
氣海內,道臺之下,一道蓬勃的生機卻順著血『液』湧向心脈,李長安咳出一口帶著內臟碎塊的鮮血,神智又再度清明起來,心知是許久沒『露』面的太嬰終於又幫了他一回。
收刀而立的袁先軍眉頭深深皺起,方才盛怒之下那一刀是他以武入道後領悟的殺招,防無可防,永珍境以下的敵手若中招,心臟會被瞬息斬成數百片,絕不可能撐著不倒下。
況且對面的李長安晃了晃,竟又站了起來。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因為李長安那一刀雖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