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話,叫王紹明。”徐瑞言不假思索答道,這也是他在心中編排好的,“不過做咱們這種事的,任誰都不會用真名。”
蘇飛章點點頭,看向通關文牒上的李長安三字,心道有些眼熟,是在哪兒聽過來著?
不過這名字太過普通,應當是在哪見過,倒不奇怪。
正要繼續向下看去,一道人影忽的出現在門口,不知為何,蘇飛章忽然覺得胸口一悶,好像被什麼壓住了一般。
轉頭望去,李長安一步跨入門檻,面色冷峻,就像一頭猛虎忽然從山坳後踱出,乍見之下,叫人心驚膽戰。
“你……”蘇飛章正要責問,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說起,不自覺就從椅子邊站了起來。
李長安看向被丟棄插入地面的骨刀,緩緩走近,將它拔了起來,聲音冷得像冰:“誰幹的?”
“我是說,誰動了這把刀?”他掃視諸人一眼,面色像暴風雨前醞釀的烏雲:“不光這把刀,這屋裡的東西,都有誰動了?”
眾人齊齊喉頭一動,沒人出聲。
“那就是都有份了。”李長安的聲音中帶上了殺意,他握上了骨刀。
“且慢!”蘇飛章滿頭冷汗,他很確定自己若再沉默,就會被此人斬於刀下,連忙說道:“你,你還敢與官家作對不成?既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合夥行騙,本官帶人搜查也是理所應當。”
李長安見到徐瑞言在一旁哆哆嗦嗦,皺了皺眉,按捺住殺意,提刀指向蘇飛章:“把事情,講清楚。”
蘇飛章被刀指著,心中頓感屈辱,站直了挺直腰板道:“可笑,事情你自己不清楚?你與徐瑞言合夥行騙於本官,又藏匿兇器,這些事都隨我到軍營中講清楚。”他乃戶曹參軍,管不了衙門,在軍中卻頗有權力,若將李長安帶到軍營裡,強弓勁孥之下,他安敢這麼囂張?
李長安瞥了徐瑞言一眼,將事情猜到了八分。
“看下去。”李長安冷冷道。
“什麼?”蘇飛章皺了皺眉。
“你手裡拿的什麼,看下去。”李長安看向蘇飛章手中通關文牒。
“你是何人,也敢命令本官。”蘇飛章冷笑一聲,卻下意識往通關文牒上又掃了一眼,被右下角那朱泥印記吸引了注意,他定睛一看,心中一片恍惚,只覺自己眼睛花了。
暗暗掐了一把手心,他又看了一遍,只見印出的八個字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蘇飛章雙腳一軟,臉色煞白,跌坐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