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鍾翀大驚。
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壓低身子不敢去看襲九淵的眼神,生怕一個眼神,便出賣了此時內心的慌亂。強裝鎮定的答道:“下官不知九王此言何意,還請九王明顯。”
襲九淵冷笑了聲。
俊美的臉上覆上了一屋薄冰,眸光掃過鍾翀身後府門。
幽涼的視線,讓鍾翀本能的一哆嗦。
襲九淵沉默了兩秒。
饒是隻有短短兩秒鐘的時間,鍾翀背上的冷汗已經冒了出來。他被襲九淵身上那股子氣勢壓得矮著身子,頭都不敢抬,更別說是去看襲九淵的臉色了。
兩秒鐘後,襲九淵開口:“本王要平了你身後這座府邸,無需與皇上打招呼,更不需任何理由。”
不需要理由,不必向皇上請命。
甚至,不用跟任何人交待。
只要他一句話,無論是守衛涼州城安危的武衛營,還是他府中的精兵,片刻之間,便能將鍾府平得乾乾淨淨。哪怕他官居正三品,生死也不過襲九淵一句話而已。
官高一級壓死人,便是這麼個道理。
鍾翀渾身一僵。
雙腿已經抑制不住的顫抖。
可精神上,還是保持著三分清醒,拱手作揖道:“九王爺位高權重,有生殺之權,下官不敢置喙皇權。只是下官不知究竟何處惹得王爺震怒,要拿下官一家老小的命,來嚇唬下官?”
不知葉淺妤處境如何,襲九淵根本沒心思和他做無謂的周旋。
“本王告訴你,她是本王可以豁出性命去保護的人。朝中藏汙納垢的地方多,以前本王可以對你們視而不見,但是你們敢將主意打到她頭上,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調頭就要走。
鍾翀深知眼前這位九王爺,絕非平日裡看到的冷漠那麼簡單。
十歲跨馬出征。
十二歲單槍匹馬闖敵營,拎著對方主將人頭回來,這種膽量與魄力,豈是尋常人能比的?
他絲毫不懷疑,襲九淵就這樣走了,轉身回來,就是踏平鍾府之時。
而且不會給他任何挽回或者搬救兵的機會。因為眼前的男人,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他想殺的人,哪怕皇上攔在面前,他一樣有辦法得手。
鍾翀怕了。
面對這樣的人,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朝著襲九淵的背影,悲愴出聲:“九王留步,九王饒命啊!”
襲九淵腳步停了下來,卻是沒有回頭,菲薄的唇開啟,吐出三個冷漠的字眼來:“他是誰?”
鍾翀再次陷入猶豫。
不說,是滅門之災,可是說了,又有誰能保證,他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畢竟那邊的人,他也得罪不起。
再三掙扎,他問:“若是下官從實招了,可否請九王看在往日裡下官對王爺向來敬重的份上,保得下官一家老小性命?”
襲九淵直接躍身上馬:“本王給了你生的機會,你沒把握。”
用力一扯韁繩,打馬離開。
幕後的人是誰,他心中早有考量,在看到鍾翀畏懼的表情時,心裡已然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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