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視線模糊一片。
伸手摸了摸,掌心一片黏稠。
掙扎著爬起來,才發現被關進了低矮潮溼的地牢中。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到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有的還泛著血跡乾涸後的烏黑。
頭疼的厲害,視線愈發模糊。
他用力晃晃腦袋,試圖換來大腦片刻的清晰。
這一晃,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而來,他身體一僵,再次跌倒在地。
——
葉淺妤不見了的訊息傳回九王府時,已是天黑。
平日裡葉淺妤回來的倒還積極,偏偏今日襲九淵的生辰,左等右等不見她回來。與她商量好一起給襲九淵慶祝的符城首先著急了,在九王府門口等的脖子都酸了,也沒見到她人影。
後來襲九淵覺出不對,派人去找。
在距離九王府三條街,葉淺妤最後出現的地方,發現了她留下的記號。
有那麼一剎那,襲九淵腦袋“嗡”的一聲,氣血瞬間灌到頭頂,額頭青筋暴漲,精緻的五官殺氣瀰漫。符城絲毫不懷疑,這個平日向來喜形不於色的男人,此時是正直動了怒了。
御風站在他身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一時間,街巷中安靜的連心中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以為過了很長時間,可事實上,不過才三兩秒,襲九淵身上煞氣降了幾分,道:“本王去見個人,你們先回府。”
話音未落,大步流星的向巷子外走去。
御風不敢多問。
符城則是快步追了上去:“你去哪兒,我陪你一起。”
襲九淵要去見的人一定與綁架葉淺妤的人關,敢在他眼皮底下將人擄走,身份也定然非比尋找,他不放心讓襲九淵一個人去。
襲九淵頭也不回的道:“你不會想知道他是誰。”
這話讓符城莫名一愣。
又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涼州城內,敢與襲九淵叫板的人沒有幾個,驀然想到那個可能帶走葉淺妤的人,他眼睛不由的睜圓了。腳步也又跟緊了幾分:“不可能吧?”
“是與不是,本王去過便知。”
扯過面前停的馬,襲九淵不再與符城解釋了,一揮馬鞭,絕塵而去。
剩下符城愣在原地。
如果襲九淵判斷是對的,剩下的事情,符城有點不敢想。
襲九淵一路到了鍾府。
鍾翀的府邸。
鍾翀正在府中招待客人,聽聞下人來報九王駕到,十分震驚。
匆匆帶人出門來迎。
“下官見過九王爺,不知九王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等一系列的客套話還沒說出口,襲九淵已經出聲打斷了他:“本王過來,只有一事問你。”
鍾翀道:“九王請講。”
他面上看不出什麼,實則心虛不已。
香月閣被抄,他知襲九淵懷疑他在其中的作用。襲九淵若是找他問了話還好,偏偏將他晾了起來,連京兆尹都沒來人問事情的經過。
這反倒讓他感覺不妙。
尤其他知今日是襲九淵的生辰了,襲九淵忽然來這裡,只能是出事了。
事關葉淺妤的安危,襲九淵一句廢話都懶得跟他講,單刀直入的問:“你背後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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