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去大嶽國相府尋找平樂王?
這般心思剛在心中滑過,便被她全然否決,只道是姬宣都想利用她來牽制平樂王,大嶽國相定也有此心思,倘若她主動去了大嶽國相,豈不是自投羅網,徹底壞了平樂王的大局?
越想,心思便越發幽沉。
卻是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詭異的石子兒落地聲,這聲音不大,但卻頓時驚起一片冷喝聲,“誰!”
葉嫤面色一變,陡然回神,下意識循聲望去,只聞數道腳步聲迅速而遠,隨之不久,不遠處便突然揚來一道道猙獰的打鬥聲。
葉嫤眉頭一皺,心思乍沸。
正當起身之際,不遠處的屋門突然被耘千二人撞開,兩個婢子匆匆而來,緊著嗓子朝葉嫤道:“姑娘,府中入了刺客,姑娘快些隨奴婢離開此處。”
葉嫤按捺心神一番,緩緩起身,足下剛剛站定,味千與耘千二人已上前來一左一右的將她的胳膊拉著往前。
卻是三人未走幾步,前方突然閃來兩支利箭,味千與耘千閃躲無法,紛紛腿腳中箭,狼狽跌倒。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葉嫤心頭陡跳,縱是滿面起伏,但理智仍在保持鎮定,只覺此番定是平樂王或是蘇晏的人來了。
只是如此營救之法,無疑是太過打草驚蛇,蘇晏那般精明,又怎會如此不計後果呢?
卻是正待思量,一抹黑袍之人突然從屋門處閃了進來,不待葉嫤反應,便伸手扣準葉嫤的手腕,冷喝一聲,“走!”
短促的一字,即便再怎麼急促,再怎麼英猛,但葉嫤仍還是分辨得出來……這是女子的嗓音。
她猝不及防一怔,轉頭仔細將她打量,只見她滿身黑衣,身形嬌俏,面蒙黑紗,滿頭的青絲也全然編成了一根根的長鞭,而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則是炯炯有神,英勇之至。
她眼角微挑,並未出聲,僅略是配合的跟著她跑出屋門,奈何剛剛跑至藥築的院門前時,便見院門外竟不知何時已然陳列著二三十名拉弓帶箭的侍衛。
而那站在侍衛們最前的一人,卻正是那剛剛還落了水驚了魂的姬宣。
此際的姬宣,早已換卻了方才的溼袍,著了一身長白的袍子,只是他溼發披散,臉色仍是有些慘白,整個人看著猶如黑白鬼魅,極是慎人。
他那張臉上,也並無半許情緒的起伏,反而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似如這突然闖入府中的刺客,在他眼裡不過是名無足輕重之人,毫無分量。
他就這麼斜眼將葉嫤二人盯著,閒散如定。
而天空明月的清輝打落下來,將那些侍衛手中的箭頭齊齊照亮,銀色森冷,悚人如麻,彷彿下一刻,那些所有噌亮的冷箭便要脫弓而來,將人射成血蜂窩。
瞬時,女子下意識拉著葉嫤止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