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眉頭稍稍皺了起來,沉默片刻,終是踏步過去,自然而然坐定在他身邊。
卻是這一坐,他的手便伸了過來,毫不客氣扣上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將她擁入了懷裡。
葉嫤心生冷笑。
平樂王都兩腿受傷成了瘸子了,如今竟還要在許明淵面前故作風情,她知曉他是有意要擠兌許明淵,誰叫許明淵是太子的人呢,只可惜,她葉嫤終究是許明淵玩弄拋棄的人,平樂王如此拉著她一道做戲,也未必能影響得了許明淵情緒。
只是,如今她也是孤注一擲的來,這回也沒打算讓平樂王好過,待即將要靠入平樂王懷裡之際,她故作受驚,當即用手猛力的撐在他的腿上,瞬時,她倒是在他懷裡稍稍穩住了身形,他的腿卻因她手臂太過用力而猛的發痛,連帶他整個人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葉嫤故作未聞,僅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手臂越發狠命的用力。
平樂王終是抬手故作自然的將她推開了。
葉嫤暗自冷嘲,這才稍稍坐端身形,抬手理了理墨髮與衣袂,滿身淡定。
“許世子聽說愛妃前兩日失蹤染病,這才剛回城來,便急著來見愛妃了。愛妃此番見了許世子,就沒個什麼表示?”
這時,平樂王漫不經心的出了聲。
葉嫤眼角一挑,思緒翻湧,一時之間未說話。
待沉默片刻,她才輕笑一聲,“王爺倒是說笑了。妾身與許世子非親非故,許世子此番入府怎會是來看妾身的。”
平樂王閒暇而坐,懶散朝許明淵望去。
許明淵眉頭一皺,目光朝平樂王望來,“王爺許是誤會了,在下此番來,僅是有事與王爺相商,並非是來見王妃。”
平樂王輕笑兩聲,興味盎然的道:“是麼?如此說來,本王好心好意邀本王的愛妃過來,有意成全許世子,如此之為,竟還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續命沉默片刻,不卑不亢的回道:“也非如此。王爺的好意,在下的確心領了。說來,在下乃葉府之婿,而王妃乃葉家之女,是以,在下與王妃本也是家人,此番王妃失蹤染病,王爺安排王妃過來與在下一見,在下也是感激……”
不待許明淵後話道出,葉嫤淡然而笑,“許世子,攀親可不是這般攀法呢。本妃乃平樂王府正妃,何曾與你是一家人了?本妃如今的家人,只有本妃的夫君一人,許世子你,又是哪門子裡冒出來的家人?”
她這話說得極其自然,卻也渾然不曾給許明淵面子。
往日對許明淵無疑是死心塌地,滿心眷念,而今,在許明淵面前摔了個大跟頭,腦袋便突然摔明白過來了,是以,往日對許明淵如何的深愛,如今便對他如何的鄙夷與不屑,甚至於,她最是討厭見得他這般關切而又虛偽的眼神,她葉嫤已然不是往日的葉嫤,他那點兒故意施捨而來的關切眼神,她如今可是憎惡厭煩得很吶。
則是這話一出,許明淵眉頭抑制不住的緊皺。
平樂王心情莫名大好,臉上的笑容稍稍燦爛,也開始興味盎然的朝許明淵煽風點火,“哎呀,許世子你瞧,本王這愛妃常日裡就是被本王寵壞了,如今連話都不太會說了呢,你且莫要介意,她如今也只是對你斷情絕愛了,深覺許世子是個虛偽骯髒之人,是以便極是牴觸不喜,唉,誰叫本王的愛妃心思純潔得很呢,此生最是見不得那些虛偽之人,如今心中也只容得下本王這個夫君。”
說著,懶散慢悠的笑,“只是,許世子放心,她不認你是她家人,本王倒是認的,就且坐下來喝茶吧,都是一家人,許世子不必拘束。”
葉嫤輕笑一聲,“王爺倒是大方得很,什麼人都請著喝茶,倒也是浪費茶葉,浪費水了。再者,人家許世子可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汾陽王府也家大業大,自然也是看不起我們平樂王府的這點薄茶……”
“愛妃說得甚是,本王倒是差點沒反應過來。”
說著,朝立在一旁的小廝掃去,意味深長的笑,“愣著作何,還不將許世子的茶端走?免得王府的茶汙了他的鼻子。”
小廝渾身一顫,急忙跑過來將許明淵身邊矮桌的茶盞端走。
整個過程,許明淵如同個跳梁之人靜立在當場,親眼見著葉嫤與平樂王裡應外合的將他奚落。
他其實一切都懂,也知葉嫤與平樂王雙雙都是在做戲,都是在拿他開涮罷了,只是,明明知曉這一切是故作而來的虛假,但他的臉色仍是抑制不住的白了一層。
他好不容易從外面歸來,一聽她前兩日落湖失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