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汴京小爺就瞧你不順眼了,這回終於死皮賴臉入得王府了,就想和葉嫤爭寵了是吧?你就老老實實給小爺說,葉嫤是不是你害死的?”
柳楚楚氣得直跺腳!
她不過是出來勸說一句罷了,哪知這楚凌軒像條瘋狗似的逮住人就咬!
她也早已是怒氣沸騰,渾然沒心思再與楚凌軒講道理,只是顫顫抖抖的將楚凌軒指著,怒道:“你這條瘋狗,你亂咬人!”
楚凌軒大吼一聲,“小爺咬的就是你!你膽敢傷害葉嫤,你等著,小爺今兒定要咬死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柳楚楚頓時被氣哭,氣息急促,足下也跟著踉蹌。
立在她身後的幾名婢子生怕她會摔倒在地,急忙上前將她攙扶住。
卻是正這時,不遠處有小廝跑來,當即朝楚凌軒道:“楚大公子,我家王爺有請。”
這話一出,那幾個正鉗制著楚凌軒的家丁當即將他鬆開,楚凌軒惱得一蹦三尺高,整個人氣急敗壞的朝平樂王的主院衝去。
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此番便是見得平樂王屋外的廊簷上正拴著一隻朝他狂吠的藏獒,楚凌軒竟也分毫不怕了,他一股腦兒的就衝進了屋門,氣勢洶洶的在平樂王身邊站定,開口便吼,“你將葉嫤藏哪兒去了?”
平樂王正坐在輪椅,修長的指尖正把玩一隻白瓷的杯盞,待楚凌軒這話道完,他滿目深邃的朝楚凌軒望來,淡道:“本王正巧也要問你。”
說著,嗓音一挑,“本王的愛妃昨日去悅賓樓見你,她離開之後,為何不回王府,偏巧去了湖邊?本王的愛妃歷來不是個喜歡在外瞎逛之人,且昨日還一直在湖邊孤零零的坐著,久久不回。你且與本王說,昨日在你悅賓樓內,發生了什麼?你與蘇若溪二人,都欺負她了?”
楚凌軒本是滿身的氣勢,卻是一聞這話,頓時目光一直,渾身陡然僵硬開來。
昨日欺負她了麼?
是啊,他突然想起來了,他昨日為了討好表妹,為了不讓表妹生氣與苦惱,他毫不留情的將葉嫤趕走了。
他還記得,當時葉嫤轉頭走的時候,臉上是失望的。
是了,她怎能不失望啊。葉嫤明明是傾慕他的,明明是喜歡他的,他為了表妹趕走她,將她的一片真心全然踩在了腳底,她怎能不傷心啊。
指不準就是太過傷心了,便去湖邊坐著了,然後就出事了……
他的所有思緒都被平樂王這話全然帶走了,整個人像是渾身被抽空,足下竟開始無力的踉蹌。
平樂王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急不可查染了半分凌厲,再度重複了話語,“本王問你,昨日在悅賓樓內,你欺負本王的愛妃了?又或者,是蘇若溪以下犯上欺負她了?”
這話入耳,楚凌軒渾身一軟,整個人全然跌坐在地。
他雙眼逐漸開始空洞迷離,半晌後,才啞著嗓子道:“小爺昨日將她趕出悅賓樓了。是小爺的錯,若不是小爺趕她走,她怎會悲傷失望得要去坐在湖邊消化情緒。都是小爺的錯,是小爺害死她的,是小爺害死的!”
說完,慌張的手腳並用從地上爬了起來,當即要踉蹌的跑走,平樂王眉頭一皺,低沉沉的道:“在屍首還未找到之前,本王的愛妃僅是失蹤,並非死亡。凌軒公子注意用詞,莫要聽風便是雨!如今全城嚴禁,正大肆搜尋本王的愛妃,凌軒公子昨日既是欺負了本王愛妃,自然是有責任幫本王找尋她,是以,此番出府之後,望凌軒公子也調動你楚府之人,好生找人,也全然不可放過出城來往的商賈之車,且一旦有了本王愛妃的訊息,望凌軒公子如實告知本王。愛妃是本王沖喜的妃,本王上次醒來,也是因愛妃沖喜的宮牢,是以,本王的命數早已綁在她身上了,此番她一失蹤,本王身子便已抱恙,若是一直聽不到她安全的訊息,本王的身子定會徹底惡化。相識一場,想必,凌軒公子也不會將愛妃之事隱瞞於本王吧。”
楚凌軒滿目發顫的朝他掃了一眼,僅道:“她是因小爺才出了事的,無論如何,小爺都會找到她,且只要找到,小爺會給你說的。”
嗓音一落,踉蹌著衝出了王府。
平樂王滿目複雜的凝著他消失的方向,半晌之後,才似累了一般抬手扶額,稍稍合眸。
卻是表面平靜淡定,但實則,心頭已是逐漸開始無底。
這麼久了,一無所獲,縱是一直都自信的認為她定能躲過此劫,但終究,心思逐漸的開始搖晃。
他一直都認為,她昨夜並未受傷,且還是自行割斷了纏繞在腰間的長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