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的水性,極其容易脫離危險。只可惜,蘇晏不曾在湖邊發現任何可疑水跡,暗衛也不曾在湖裡搜尋到人,是以,他一直認為是葉嫤故意躲在水裡不出來,有意要趁此機會遁走。
他將計就計,在畫舫上等待。
他在等她敗下陣來,而後出來告饒,他在等她匍匐在他面前委曲求全的對他討好,從而再讓他高高在上的對她潑一盆冷水,澆滅她所有的逃跑之心。
只奈何,一宿的雷雨過去,她不曾出來,也無任何訊息。
如此,最初的自信,也逐漸變得淡薄,許是那女人,當真如蘇晏所說,陷在淤泥裡了。
思緒翻騰,略是疲憊的掀開眼來,隨即端起了茶盞,有意要飲茶消卻心頭莫名的躁動。
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雖是棋子鋒利,腦袋精明,但終究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只是,如今這心境突然而來的起伏與變化,又是因為什麼?
是在可惜麼?
可惜那麼好的一枚棋子,既可為他在太子面前周旋,又可牽制許明淵;即可為他賺得金銀以讓他招兵買馬,又可與他鬥智鬥勇,從而讓他提起興趣,不必成日暗沉壓抑;甚至,她還能為他擋桃花,為他掩人耳目,為他精妙的做戲,又能能屈能伸的知進退,能幫他,能救他,而又不會心有異心的讓他一直提防,甚至一直帶著面具在她面前做戲。
是以,許是終究是枚有用又有趣的棋子吧,此番突然就沒了,便著實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