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那太后於壽康宮裡,卻是傳出病來。本文最快\無錯到抓機閱讀網這一日,皇帝卸下了公務,也往太后處探望。到了壽康宮,那焦嬤嬤見了皇上,跪下就欲行禮。皇帝見了,就道:“嬤嬤起來。”因又問她,這幾日太后的病,究竟有無減緩之狀。焦嬤嬤聽了,起身就又回:“太后的病,好一陣,壞一陣的。老奴也說不清。”
皇帝聽了,就道:“朕知道了!”一徑說,一徑就往太后寢宮進來。
太后臥在鳳榻,知皇帝過來了,就揮了揮手,示意其餘侍奉之人退下。皇帝便給太后問了安。太后叫皇帝在一旁坐下了。
皇帝問:“母后怎樣了?”
太后就道:“不怎樣。不過還是從前的老毛病,究竟不值一提的。哀家倒也想死,從前得了這個病,也差點就死了的。只是老天偏不讓哀家死,究竟也無半分的奈何!”太后一面說,一面就又支著頭,卻是將身子轉會榻裡,揹著皇帝。
皇帝聽了,就笑:“活著有何不好呢?”
太后聽了,就在裡幽幽嘆道:“好什麼呢?只管看著這宮裡的人,一個一個地死掉!這樣,還不如死了的好,眼不淨心不煩的!”
皇帝聽了,明白太后所指,但仍裝糊塗道:“妻子如衣服,而母親只有一個。兒臣少幾名妃子不打緊,惟願母后的身體能早些康復!”
太后聽了,遂默了一默。方又道:“那李淑妃被貶,也就罷了。到底是她有圖謀不軌之心。只是那幾個侍奉了你多年的柴貴人等,你何苦也將她們打入冷宮呢?皇帝這樣,只叫這天下的人說你涼薄了。何況,這柴貴人的祖上,當年也是隨高祖出神入死的戰將。舊臣之後人,皇帝你該顧惜一下的!”
皇帝聽了,就嘆:“柴貴人的嘴,很不好。雖進宮十餘年,但仍舊喜亂說。這番,朕只想給她一個教訓。不然,只叫那些新進的貴人看了笑話。”
太后聽了,身子就動了一動。方低低道:“皇帝說的新人,可是那進宮不久的回人容貴人?”那想容進了宮後,皇帝雖未召她侍寢,卻是在七日後,封了她為七品階的容貴人。
皇帝聽了,就道:“究竟也不是她。總是那柴貴人喜多嘴。”
太后聽了,終於將身子轉了過來,看著皇帝:“哀家知道回疆干係事大。你善待容貴人,便是給那回疆臉面。只是,凡事總該有個度。哀家聽說,近日你已打算為那容貴人新建一所回殿了?”
皇帝聽了,便道:“兒臣是有這麼一個打算。但也只在籌劃中,並未實行。”
太后聽了,便看了幾眼皇帝,又道:“如此說來,皇帝待那回疆女子,是動了心了?”
皇帝聽了,就道:“朕只給地位,並不給寵愛。這些,不過是為了安撫回部的需要。若能永葆寧靜和平,為她修建一所園子,也還是值得的!”
太后聽了,也就不說話了。半響方又道:“好。這些哀家且不管你。都是你的後宮之事。哀家只問你,北靜王水溶回疆立功了,你不但不行封賞,卻為何又要將他的部下遠遠地貶到南疆?究竟,他犯下了怎樣的罪過?”
皇帝聽了,鼻裡哼了一聲。就道:“母后不知,水溶極具城府。表面上為兒臣辦事,暗裡卻一直在照拂老太子。屢次教訓不聽,因此兒臣心裡才氣憤。”
太后聽了,口裡就輕輕‘哦’了一聲。皇帝又道:“現今,兒臣只拿他的下屬開刀,已然是給了他面子了!”一時,皇帝心裡又想起黛玉一事,自是更為不悅。
太后聽了,終於道:“皇帝不必責怪與他。他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皇帝聽了這話,未免吃驚。因問太后:“母后,水溶奉的什麼人的命?”
太后聽了,就淡淡道:“哀家的。他的所作所為,哀家一一清楚。扶救老太子,正是哀家的旨意。”
皇帝聽了,心裡震驚。默然半響,皇帝方不動聲色鎮定道:“哦?這幕後的高人竟是母后!兒臣當真一點不知!”
太后聽了,就道:“正是哀家。哀家不願見你將老太子的舊人都趕盡殺絕了!因此,哀家才叫水溶這樣做!”皇帝聽了,就苦笑道:“如此,你們都暗中囑咐好了,只有朕才是最後知道的傻子?”
太后聽了,就嘆:“老太子當不成皇帝,到底還是你的親叔叔。他年紀大了,與世還能活多久?不錯,他之前的確想謀刺與你,但到底都過去了。你能放下,便就放下。究竟,那場戰爭裡,你是贏家。既是贏家,就須寬容。”
皇帝聽了,心裡就遺憾道:“兒臣本是存了仁心的。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