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欲拔刀,修遠帶著的人自然也不客氣。
“唰唰唰”幾聲,屋裡的情形瞬間降至冰點。本就不大的空間立時因為眾人亮兵器的動作,變得更加狹隘逼仄。
危險一觸即發。
裴西元氣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看著百里天縱的眼神,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他堂堂越西皇帝,何時被人如此揶揄辱罵過?又何時被堵在一間狹窄的屋子裡用刀指過?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忍無可忍的問,幾個字彷彿從牙縫之中擠出來。
“做什麼?”百里天縱好看的眉梢挑了挑,“我這麼閒的人,到這裡來,自然是看熱鬧的,還有什麼比兄弟鬩牆、父子反目、逼宮奪權更的意思的?”
這席話一出,裴長風的臉都綠了。
“百里天縱,我與你何冤何仇?你要如此誣陷於本王?”手指著百里天縱,氣勢洶洶的指責。
百里天縱一臉無辜,“我又沒說你,你心虛什麼?”
“你——”裴長風指著百里天縱的手不停顫抖。
眾人也發現了,百里天縱今天就是來氣人的,氣死人不償命。
鳳桓本來還擔心他吃虧,想想自己的擔心真是多餘了。百里天縱不只是打架從不服輸,鬥嘴更是不饒人,與他們都是如此,更何況這兩個“外人”呢。
他退後一步,讓百里天縱盡情發揮。
修遠臉上佈滿震驚,百里天縱的身體他知道。只是他實在沒想到,皇室如此注重禮數分寸的地方,是如何養出天縱這樣的後代的?
聽他說話倒也不帶髒字,可偏偏每一句,都有氣死人的本事。
墨青也在心中喟嘆,表示以前沒發現百里天縱有如此好的患者。好歹這邊有不少人在,有他沒他都沒關係,所以他退後幾步,到了墨瑾離身邊。
蕭綰綰正在幫墨瑾離處理身上傷口。
幾處擦傷,她都幫他簡單包紮過。
只剩下手臂上的箭,還沒有取下來。
蕭綰綰紅著眼眶看他。
墨瑾離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越是知道她是為自己掉眼淚,他心中就越煩躁,“我自己來。”沉著聲音道,就要揚手將肩上的箭拔下來。
“不要!”蕭綰綰失聲喊道。
突兀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往這邊看了過來。
墨瑾離只覺有些難堪,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綰綰,你若是下不去手,那我來吧。”墨青走了過來,傷口不及時處理容易感染不說,呆會免不了還會有一場惡戰,這支箭,勢必要趁現在取出來。
“不,我,我來。”蕭綰綰聲音低得只有自己聽得到。
她不是怕傷口,她是怕他疼。
可這裡她是唯一的大夫,她知道怎樣拔箭,才能給傷口的創傷降到最小,她也知道怎麼做,才會最有利於創口的恢復。
抽了抽鼻子,站到了墨瑾離身邊。
“你忍著點兒。”小著聲音提醒,悲傷難過的模樣,好像中了箭的是她,而不是他。
也不知是因為傷口疼痛,還是因為別人,墨瑾離心中煩躁的很。不願意去看蕭綰綰眼淚汪汪的臉,乾脆別過視線,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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