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臉上帶著明顯的嘲諷,笑意冷漠至極。
這笑容,讓秦廣祿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慌。彷彿心思被人洞穿,那種從頭到底好像沒穿衣服的感覺,讓他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不等再開口,雲寒已經起身。
冷傲孤清的臉上,已然不見了那種嘲諷的表情,繼而取代的,是平日裡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傲孤清,彷彿任何人都看不起眼裡去。
“既然如此,只當本王來錯地方了吧。”提步向外走去。
秦廣祿慌了。
雲寒來的這趟,可是他犧牲了自己一個親兒子,和冒著與堂弟翻臉的危險,又犧牲了一個侄子換來的!
他這一走倒是輕鬆,那兩個孩子就白死了!
所以秦廣祿覺得,無論如何,他要留下雲寒。
“雲王爺請留步,您且聽末將把話說完。”上前一步,彎腰攔在了雲寒面前。
雲寒只好停住了腳步。
下巴微揚,高高在上的睨著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樣的道理,秦將軍在朝多年,應當是懂的。既然將軍信不過本王,那本王自然也不必再為五皇子與秦家的事操勞了。告辭。”
繞過秦廣祿,又要往前走。
“王爺,王爺您先彆著急走啊。”秦廣祿只得再次追上他,將他攔下來,“這實在是事出有因,王爺先前答應過將五殿下扶上儲君之位。可又在暗中助四殿下逼宮。若非五殿下剛好奉秦妃之命出宮,此時怕是早已殞命宮中。也不是末將等信不過王爺,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啊!”
秦廣祿實在沒辦法,只得道出了實情。
五皇子的確是被他保護了起來,可是在不能確定五皇子安全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將五皇子帶出來的。
他可以犧牲兒子來保便宜,但五皇子沒了,秦家同樣也保不住。
現在的秦家與五皇子的命脈,是緊緊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雲寒自然知道這些,唇角微微一勾,拱手道:“告辭。”
見話說到這份上了,雲寒還是要走,秦廣祿實在忍不住了,站住腳步,大聲喝道:“雲王爺,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雖說雲寒自從回到靖州,便在各方面都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手段,可這裡到底是靖州,秦家人在靖州活了幾代人,可雲寒才回來多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他硬槓槓不過雲王府的人,可兩家如果鬧起來,他雲王也不見得好吧?
他把兒子的腦袋送上當禮物,若再不能表達出他合作的誠意,那他也只能再把誠意收回來,兵戎相見了。
雲寒嘴角的笑意更甚。
腳步倒是停了下來。
“聽這意思,本王這次來,如果不拿出點什麼法子來幫秦家。今日怕是就回了不家了是吧?”扭過頭,他笑意清淺的望著秦廣祿。
“末將是這麼個意思。”秦廣祿黑著臉道。
雲寒笑著點頭。
笑容讓秦廣祿一陣陣的感到脊背發涼,可他不能低頭,也不能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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